阿禾的猝然离世,对泾阳惠民医馆乃至整个试点体系都是一个沉重打击。
他不仅是医术上的顶梁柱,更是凝聚人心、应对复杂情况的核心。
他的离去,让医馆的运转顿时陷入了混乱。虽然另外两名医士和学徒们竭力维持,但在处理一些疑难杂症或急重病人时,明显力不从心。
医馆门口排队的人群依旧,但那种因信任而生的安定感,似乎随着阿禾的离去而减弱了几分。
消息传回咸阳,秦昭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许久。她为阿禾的英年早逝感到无比痛心和惋惜,那是她亲手从砖窑里发现、一步步培养起来的人才啊!然而,比悲痛更强烈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还是人不够用啊……”她对着文先生和太医令,发出了这样的感慨,声音里带着疲惫,
“一个阿禾倒下了,竟让整个泾阳医馆几乎停滞。我们培养的速度,远远跟不上需求,更经不起这样的意外折损。”
她看到的不仅是泾阳一地的困境,更是整个医疗体系扩张面临的瓶颈。合格的医士需要时间培养,需要实践磨练,而像阿禾这样既有仁心又有悟性、还能独当一面的人才,更是可遇不可求。
资源的有限性和人才培养的长期性,像两条无形的锁链,束缚着她理想中那幅“医泽万民”的蓝图。
数日后,心中郁结难解的秦昭,再次来到了大集上,姚小哥还在刷着叫手机的东西,那个碎嘴的鹦鹉正在“嘎,老铁,嘎,老铁看看傻狗”。
秦昭低头一看哈士奇正在啃笼子,秦昭笑笑,心情好了一些。
秦昭坐在姚小哥的折叠椅子上,像往常一样,絮絮叨叨地讲起了宫里宫外的事情,说着说着,便提到了阿禾的“意外”病故,语气中充满了惋惜和对自己计划受挫的沮丧。
“……阿禾是个很好的医士,百姓都信他。可惜,天不假年,竟是突发心疾去了。如今泾阳医馆没了主心骨,我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顶上去,真是……”她叹了口气,小脸上满是愁容。
姚小哥安静地听着,他敏锐地捕捉到了秦昭话语中的关键词,“突发心疾”。
“突发心疾?”他轻声重复了一遍,“阿禾……他年纪应该不大吧?平日身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