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烟花!还是能自己放的!秦昭瞬间把什么都抛到了脑后,兴奋得小脸通红:“我要放!我要放!”
“好好好!给小寿星点最大的!”吴大娘豪气干云,拿起一支粗壮的黄色“穿天猴”,小心地插在摊位旁一个空瓦罐的泥土里固定好。培安则拿过一支点燃的线香递给秦昭,叮嘱道:“拿稳了,对准那小尾巴上的捻子,点着了就赶紧跑开!捂上耳朵!”
秦昭又紧张又兴奋,小手紧紧攥着线香,屏住呼吸,像对待一件神圣的祭典。她小心翼翼地、颤巍巍地将燃烧的香头凑近那截露在外面的、灰扑扑的小捻子。
嗤——!
一点微弱的火星亮起,捻子被点燃了!
“快跑!”吴大娘三人异口同声地大喊。
秦昭反应超快,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把线香一扔,转身捂紧耳朵就往吴大娘身后躲,还不忘探出半个小脑袋紧张地张望。
一秒…两秒…三秒……
瓦罐里的“穿天猴”毫无动静。只有那点火星在捻子上慢悠悠地燃烧,冒出细细的白烟。
“咦?”秦昭疑惑地放下捂着耳朵的手。
“嘶……这捻子受潮了?烧得这么慢?”培安做也凑近了看。
就在所有人都放松警惕,以为这是个哑炮时——
“咻——!!!”
一声极其尖锐、极其突兀、仿佛要撕裂耳膜的厉啸猛地爆发!那支黄色的“穿天猴”根本没有按照预想的轨迹冲天而起,而是像一只喝醉了酒的黄蜂,贴着地皮,以惊人的速度、歪歪扭扭地朝着……烤地瓜的炉子猛冲过去!
“哎哟我的炉子!”吴大娘惊得魂飞魄散。
“快躲开!”李婆婆眼疾手快去拉秦昭。
培安下意识地抄起了旁边盖烤地瓜的湿麻布。
说时迟那时快!
“砰!!!”
那支失控的“穿天猴”不偏不倚,一头狠狠扎进了炉膛旁边堆着的、烤得半熟的地瓜堆里!
刹那间:
火星四溅!烤得滚烫的地瓜被巨大的冲击力炸得四处乱飞!
其中一个烤得软糯、表皮焦黄的地瓜,像一颗愤怒的炮弹,“啪叽”一声,精准无比地糊在了正探头张望的秦昭……粉嫩嫩的小脸蛋上!
热乎乎、黏糊糊、还带着草木灰和焦糖气息的烤地瓜瓤,瞬间糊满了秦昭的鼻子、嘴巴和小半边脸颊!她整个人都懵了,僵在原地,像一尊刚出土的、表情呆滞的“地瓜小菩萨”。
“哎哟喂我的小公主!”吴大娘三人魂都快吓没了,手忙脚乱地扑上去。
培安赶紧用湿麻布去擦秦昭脸上的地瓜泥,结果越擦越糊,黄澄澄一片。
李婆婆心疼地直跺脚:“造孽啊!这该死的炮仗!”
吴大娘则气急败坏地对着那堆惹祸的“穿天猴”箱子踢了一脚:“什么破玩意儿!”
秦昭终于从“地瓜糊脸”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脸上热乎乎、黏答答、甜丝丝的触感,以及吴大娘三人惊慌失措、围着她团团转的样子,非但没让她哭,反而让她觉得……太好玩了!
“噗嗤!”她顶着满脸的“战利品”,看着吴大娘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一笑,鼻子上粘着的一块地瓜泥“吧嗒”掉了下来。
“哈哈哈!”她笑得更大声了,小肩膀一抖一抖,完全忘了生辰公主的仪态,“大娘……你的炮仗……好厉害!会打地瓜!哈哈哈!”
吴大娘她们看着秦昭笑得前仰后合、小脸像只花猫的样子,又看看一片狼藉的摊子和那堆“肇事”的穿天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也忍不住跟着哈哈大笑起来。一时间,烤地瓜摊子周围充满了快活的笑声。
培安一边笑一边用湿布小心地给秦昭擦脸:“哎哟我的小祖宗,你这生辰过得……可真够‘热闹’的!瞧瞧,这脸都成‘黄金面’了!”
“没事没事!”秦昭豪气地挥着小手,脸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地瓜渣,“这才叫生辰嘛!有烟花,有惊喜,还有吴大娘的‘黄金弹’!” 她指着那个糊了她一脸的地瓜残骸,给它赐了个新名字。
最终,生辰夜的庆祝,以吴大娘重新烤了一炉最香甜的地瓜,四个人围坐在小马扎上,一边啃着热乎乎的地瓜,一边看着剩下那些“危险分子”被谨慎地收起来而告终。秦昭啃着地瓜,小脸上还带着点没擦干净的浅黄色印记,笑得比任何时候都开心。这绝对是她最难忘、最“有味道”的一个生辰!
至于那些“穿天猴”?后来据吴大娘说,被她们小心地拆开,把里面的火药粉撒在摊子周围当驱虫药了,效果据说……还不错?当然,这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