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地窖揭秘(2 / 2)

他急促地喘息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痰音,仿佛随时会咽气,却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破碎的词:“…人皮…面具…公公…真人…替身…小…心…替…”

最后一个“身”字尚未出口,老人眼中的光芒骤然熄灭!那只死死攥着雨墨的手,如同被抽掉了所有力气,猛地垂落下去!枯槁的头颅歪向一边,再无声息。只有地窖里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和老人临终那句充满诡异与不祥的破碎遗言,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在雨墨的心头。

人皮面具?公公?真人?替身?小心替…?

雨墨浑身冰冷,心脏狂跳几乎要撞出胸膛!她紧紧攥着那块冰冷的“废铁”,仿佛握着唯一的救命稻草,也握着足以焚毁一切的秘密。上方大厅传来的嘶吼和兵刃碰撞声更加激烈了!不能留在这里!

她强忍着恐惧和悲痛,借着那丝微光,在冰冷潮湿的地窖墙壁上疯狂摸索。终于,在远离老人尸体的另一侧角落,她摸到了一处松动的砖石!她用尽全身力气去推、去撬!

“哗啦!”几块砖石被她扒开,露出后面一个仅容一人爬行的、散发着更加浓烈土腥味的黑洞!一股微弱的气流从洞中吹来!

雨墨毫不犹豫,将那块沉重的“废铁”紧紧抱在怀里,如同抱着一个婴儿,手脚并用地钻进了那狭窄、黑暗、未知的通道!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当雨墨如同泥猴般,带着满身擦伤和污泥,抱着那块冰冷的“废铁”,从庄园外围一处坍塌的狗洞艰难爬出时,天色已近黎明。惨淡的晨光勾勒出庄园如同巨兽骸骨般的轮廓,死寂得可怕。

庄园大门处,一片狼藉。浓重的血腥味在晨风中弥漫,压过了腐烂的土腥。几名开封府衙役的尸体倒在血泊中,身上并无明显刀伤,却布满了孩童抓咬的恐怖痕迹,脸上凝固着痛苦与难以置信的神情。显然是为保护同伴或制住失控孩童时,被活活撕咬致死!幸存的衙役人人带伤,脸色惨白,眼中残留着惊魂未定和深切的悲痛,沉默地收敛着同袍的遗体。

包拯站在一片狼藉中,绛红官袍沾染了泥污和暗红的血迹。他手中紧紧攥着那只小小的虎头鞋,指节捏得发白,脸色铁青,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目光如同寒冰,死死盯着那洞开如同地狱入口的庄园主楼。愤怒、悲痛、无力感,如同三座大山压在他肩头。

公孙策正半跪在展昭身旁,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来。展昭背靠着一棵枯树,双目紧闭,脸色灰败如金纸,嘴角残留着未干涸的乌黑血迹。他左手的巨阙剑深深插入身旁的泥土中,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右臂的绷带已被重新包扎,但包裹处依旧透出狰狞的紫黑,甚至比之前更加浓重!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伴随着身体不受控制的轻微痉挛,显然内伤和蛊毒都已严重恶化。

王朝和马汉站在包拯身后,两人身上也添了新伤,王朝后背的衣衫被血浸透了一片。他们看着牺牲的同袍,看着重伤的展昭,看着仅追回的那一小部分散落在地、沾满泥污的荔枝和药材残渣,双拳紧握,牙关紧咬,眼中燃烧着屈辱与不甘的火焰。自证清白的期限如同悬顶之剑,而他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却只撕开了魔窟的一角,连真凶的衣角都没碰到!

“大人…”雨墨带着哭腔的声音,打破了这死寂般的沉重。

众人猛地回头。看到雨墨狼狈不堪却活着出现,眼中都闪过一丝亮光。

“雨墨!你没事!”公孙策急忙起身。

雨墨踉跄着扑到公孙策面前,将怀中那块冰冷沉重的“废铁”塞到他手中,泪水混合着污泥滚落:“先生!我这个!说…说这是那邪阵的‘心’!毁了它才能破阵救孩子!他还说…”雨墨的声音因恐惧和急切而颤抖,断断续续地重复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遗言,“…人皮…面具…公公…真人…替身…小心…替…”

“人皮面具?公公?真人?替身?”公孙策接过那块毫不起眼的“废铁”,指尖传来的冰冷沉重感和内部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奇异波动,让他心头剧震!他反复咀嚼着雨墨带来的零碎词语,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穿透眼前的迷雾,刺向某个隐藏在重重假面之后的恐怖真相!

包拯的目光从虎头鞋上移开,落在公孙策手中那块沉甸甸的“废铁”上,又扫过牺牲衙役的遗体、重伤的展昭、仅追回的部分贡品残骸…最后,定格在雨墨那张沾满污泥、写满惊惶与一丝微弱希望的小脸上。黎明的微光刺破云层,却驱不散笼罩在开封府众人心头的沉重阴霾和血色的疑问。

替身…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