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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着观影之假如她真的存在(二十三)(1 / 2)

莲花楼世界,码头。

小舟已经离开了湖心,慢悠悠的晃悠到了码头。

虽没上岸,但周围停了十几条渔船,岸边有两排简陋的茶寮草屋,来来往往还是有不少人。

但此刻大多数人的心神都被天幕吸引去了,也没几人关注这艘悄无声息挨近的小舟。

李莲花觉得自己好像犯了一个无法弥补的错误。

这十年的凄风苦雨磨平了他身上所有的棱角,是非已了后他心存死志,只想着让一切尘归尘土归土。

他原谅了过去,原谅了苦难,原谅了所有人。

可他忽略了一件事。

他没有资格替别人原谅那些人。

老李,刘二,小五,老虎,管杨...

五十八个兄弟,每个人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原谅云彼丘,原谅包庇他的纪汉佛,白江鹑,石水,四顾门众人...

可他没问过他们五十八人的意见。

他没有那么幸运,能在有生之年得见他们的亡魂。

若是他们得知他的选择,会不会埋怨他?会不会生气?会不会觉得不公平?会不会讨厌他的慷他人之慨?

他毕竟苟延残喘了十年,可他们却死在了风华正茂的年纪。

他突然觉得有些冷。

风从四面八方的汇聚而来,一波一波袭向他的身体。

呜咽的夜风像是一声声凄厉的哭嚎,接连不断的灌入耳中。

他望着天幕上那张与自己像又不像的脸,有些好奇他会怎么做。

是与自己一样放下?还是像曾经的李相夷一样绝不手软?

【中元节过后,李莲花生了一场大病。

高热不退,日日晕厥。

魏娆等了一盏茶,才慢慢取下他身上头上的银针。

烧算是暂时退下来了,就是不知道夜里还会不会反复。

他身上的贴身衣衫都被汗水浸湿了,显然是不能再继续穿了。

她看着陷入昏迷的李莲花,悬在半空的手有些犹豫。

要换吗?

昏迷中的李莲花似是十分不舒服,眉头紧蹙,呼吸声粗重。

魏娆抿了抿唇。

算了,反正他也不知道。

她起身走到靠着床头的衣柜前,打开柜门翻找干净的衣物。

“嗒~”

一个荷包被她不小心带落到了地上。

魏娆将衣服放在床边,随手将荷包捡了起来。

一个十分精致,绣着玉兰花的浅青色荷包。

抽绳松开了,露出里面几颗木色的佛珠。

油润光滑,显然是时常把玩或者贴身佩戴才能生出这样漂亮的光泽。

她脸上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将抽绳收紧,而后将荷包放回了衣柜最角落的位置。

面色平静的替李莲花换了干净的上衣,将湿帕子敷在他额头上,而后拿着换下来的衣服出了房间。

照顾病人显然是件很繁琐的事情。

她还得熬药,做饭,洗衣服,清洗银针...

还好,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双手不沾阳春水的高门贵女。

“师父...师父...”

夜半时分,李莲花果不其然又发起了高热。

浑身滚烫,大片混乱的记忆一帧帧从眼前闪过。】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天幕画面一转,竟将李莲花梦境里的场景展现了出来。

【与师兄单孤刀争吵;师兄愤然离开四顾门;收到师兄身死的消息;东海大战,李莲花与笛飞声的生死之斗;碧茶毒发,棋差一着;跌落深海,被冲上岸;醒来后拖着重伤的身体独自走回四顾门;周围百姓的指责怨怼;还未进门便听到的埋怨;同门之间的争吵;肖紫衿提出的解散四顾门;心上人真正的想法,...

李相夷躲在门后,将门内众生百态看得清清楚楚。

他沉默着避开众人,去到了后院住所,展开了那封已经沾上灰尘的信。

“阿娩得君爱护,相随相伴几载,永刻于心......

阿娩心倦,敬君却无法再伴同行,无法再爱君如故。以此信,与君诀别。

永祝君,身长健,岁无忧,还却平生所愿。

阿娩留。”

心灰意冷的他无处可去,游魂似的回到了东海...

晕倒后被无了救走,金针梵术替他续了十年命,面容也会因此慢慢改变...

一念心清净,莲花处处开。

李相夷死在了东海,世上只剩下苟延残喘的李莲花...】

莲花楼世界,四顾门。

乔婉娩呆愣愣的望着天幕,身形摇晃,几乎要站不稳。

“阿娩!”

肖紫衿立即上前扶住她,眼底藏不住的喜意。

原来阿娩早就写了断情信,她与李相夷早就没了干系!

乔婉娩泪如雨下,难以置信的望向李相夷的背影。

她看不见眼前这个李相夷的神色,可她看得见天幕上那个李相夷的绝望。

她甚至不敢开口叫他一声,怕看见他眼底的恨意。

她写下这封信时,其实并没有真正割舍下他们二人之间的情意。

她还盼着...

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在今天之前,他待自己一如既往。

她还以为...

原来他根本就没看那封信。

真相真正揭露后,她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因为李相夷就是这样一个人。

他心里装着天下,情爱只占了一个小小的角落。

在这样耀眼的人身边,要么就做骄阳,与他并肩,要么就做影子,默默跟随。

可她两样都成不了,所以她选择离开。

可她从未想过要伤害他!

也从未想到这封信被看到的时机是在这种时候。

雪上加霜,寒上加凛。

其余人都没开口,毕竟这是他们门主的私事。

但是,对上肖紫衿,大家可就没这么客气了。

“肖紫衿!原来是你!”

“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倒是藏的挺深啊!”

“平日里装的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一到重要关头就成了缩头乌龟!”

“动摇军心,妖言惑众!”

“表面上为了大家考虑,可实际为了什么你心里有数!”

“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你这个孬种,想争就大大方方争啊,老子们还高看你一眼!净缩在背后使这些下作手段!真是癞蛤蟆爬脚面,不咬人你恶心人!”

“闭嘴!”

肖紫衿气的脸色涨红,扶着乔婉娩的手下意识收紧。

“我有说错什么吗?你们凭什么骂我?”

“你们不过是...”

“来人!”

李相夷的声音打断了肖紫衿的未尽之语。

李相夷眼底淬满寒冰,没有温度的视线扫过几人。

“送乔姑娘回后院。”

他的眼神冻得旁边的侍女打了个冷颤,颤着身子上前扶住了乔婉娩。

“相夷...”

“乔姑娘,抱歉。”

“是我做的不好,没有尽到该尽的责任,那些事与你无关,我尊重你的选择。”

“自此之后,你我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旁人若是敢胡乱传言,我定不轻饶!”

从未见过他这般冷硬态度的乔婉娩呆住了。

侍女低垂着眉眼,手上用力,带着她往后院走。

小人物看得更清楚,刘大刘二等人的怒火都要控制不住了,这里怕是要打起来了!

其他人见乔婉娩离开了,说话也就更没有顾忌了,怎么难听怎么来。

“肖紫衿!我艹你**”

“你他*的就是个***,****,你合该被***”

“***,老子真恨不得***”

“就是,你个贱人也配当护法!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