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无偿又一次拖走了失败的灵体铸件。
第七具了。
残缺的躯壳蜷缩在他肩上,像烧焦的蝉蜕,表面还残留着未冷却的神经脉冲余波。
他的动作比往常慢了0.3秒。
这个数字,是我通过神经系统晶体化后的预判模块捕捉到的。
“你发现了吗?”常曦突然出现在我身边,目光锁定影无偿离去的方向,“他在‘犹豫’。”
我点头:“清理者不该有延迟。那是情感萌芽的前兆。”
她眸光微闪:“一旦灵体产生对‘死亡’的认知,服从协议就会崩解。”
“那又怎样?”我咧嘴一笑,“我们不是一直想找能独立作战的防线吗?与其造一堆听话的死士,不如养一群会怕疼、会逃跑、但最后还是会回来战斗的活人。”
她看着我,仿佛我又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也是。
对他们那个完美理性的时代来说,“怕疼还敢打”,是低效的、混乱的、不可控的。
可对我们这个时代的人来说——
那才是战士。
真正的战士,不是不怕死,而是明知会痛,仍选择前行。
【暗线穿插|锻魂禁地深处】
火光一闪。
不是物理火焰,是意志燃烧的残影。
蜕影老匠独坐在断裂的祭坛之上,手中浮现出一页泛着黑金光泽的古卷——《铸魂禁忌录·残篇》。
他没有眼睛,面部只有一道裂痕般的纹路。
但他“看”到了某些东西。
指尖划过文字,古老的咒文逐一亮起:
“魂非所铸,乃自生也。”
“器若有志,反噬其主。”
“灵启之日,天地无师。”
他低声喃喃:“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灵体自治’协议。”
他的手微微颤抖——不是因为虚弱,而是恐惧。
因为他意识到:
我们以为是我们创造了灵体。
其实,是它们在模仿我们,成为人类。
不是我们设计的升级,不是代码推送,也不是权限解锁——是自发的迭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