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骤然病重,呕血昏迷,朝野震动。海外之行被迫搁置,陆景珩与沈清辞即刻入宫。养心殿内药气弥漫,气氛凝重。太子眉头紧锁,太医令跪地颤栗,皇后凤目含泪。
“陛下午后批阅奏章时忽感心悸,随即吐血昏迷,脉象……紊乱如麻,似有邪风内陷,臣等……束手无策……”太医令声音发颤。
沈清辞上前细察。皇帝面色并非纯然虚弱苍白,而是隐隐泛着一层不祥的青灰,唇色紫绀。她指尖轻触其腕脉,只觉一股阴寒滞涩之气盘踞心脉,与之前太后所中奇毒同源,却更为深沉刁钻,且……带着一丝极淡的、似曾相识的异域香料气息?她悄然催动星髓感应,星髓传来清晰的警示:并非新毒,而是沉积体内的旧毒,被某种外因引动,骤然爆发!
“陛下此前所服汤药药渣可在?”沈清辞沉声问。
内侍连忙呈上。沈清辞仔细查验,药渣无误。她又询问皇帝近日饮食起居。贴身大太监回忆道:“陛下近日操劳,饮食如常,只在病发前饮了一盏南洋进贡的‘血燕窝’,说是安神补气……”
“血燕窝?”沈清辞心中一动,“盏具可曾清洗?”
“尚未清洗,在此。”大太监呈上玉盏。盏底残留少许胶质。沈清辞以银针探之,未见变色,但星髓却传来微弱的排斥感!她取少许残留物,以清茶化开,滴入特制药液,药液竟缓缓变成极淡的蓝色!
“盏中有毒!并非剧毒,而是一种极罕见的‘引子’,性极温和,单独无害,却能激发陛下体内沉积的旧毒!”沈清辞语惊四座,“下毒者心思缜密,以此物引发旧疾,难以察觉!”
“岂有此理!”太子勃然大怒,“查!彻查此燕窝来源!经手之人,一律拿下!”
殿内顿时人心惶惶。
沈清辞无暇他顾,当务之急是救人。旧毒凶猛,已伤及心脉本源。她凝神静气,取出金针。此次施针,与以往不同,她将一丝温和的星髓本源之力蕴含针尖,循经走穴,既护住心脉,又缓缓疏导化解那阴寒毒气。星髓之力至纯至净,对邪毒有天然克制,只见金针微颤,丝丝黑气自皇帝指尖逼出,殿内弥漫起淡淡腥味。
施针完毕,沈清辞额角沁汗,又开出药方,以百年老参吊命,辅以几种珍稀药材调和药性,其中一味“龙涎香”尤为关键,需以上品为引。太医署库存却仅有次品。
“我家库房似有陛下早年赏赐的上品龙涎香!” 皇后急忙道。
“速取来!”太子令下。
汤药煎好,沈清辞亲自喂服,又以星髓余晖温养其丹田。良久,皇帝面色青灰渐退,呼吸稍稳,但仍昏迷不醒。
“毒性暂控,但陛下年事已高,此番损耗甚巨,需静养时日,能否清醒,尚需看天意。”沈清辞疲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