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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柳暗花明中(2 / 2)

“家师?”沈清辞一怔,“令师是……”

“家师姓齐,讳怀远。”柳烟微微一笑。

齐太医!沈清辞恍然大悟,心中巨石落地,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激:“原来是齐老先生高足!清辞多谢齐老先生救命之恩,也多谢柳姑娘屡次援手!”她连忙还礼。

柳烟摆手:“姑娘客气了。家师说姑娘是璞玉,心性纯良,却卷入是非,特命我暗中相护。前番警示,只因时机未到,不便现身。今日李园之事,亦是家师料定对方必在宴席发难,故提前布置,借巡检司之手除之。”她语速快而清晰。

“齐老神医妙算!”沈清辞由衷赞叹,又疑惑道,“只是……柳姑娘今日也在李园?那‘迷仙引’……”

柳烟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那罐‘迷仙引’,是我趁乱放入后堂的。周艳娘此人,乃是‘暗香阁’安插在州府的一枚棋子,专司以香药控制、笼络官员内眷,为某些人铺路。家师早已留意,只是苦于证据。此次她将主意打到姑娘头上,正好借此机会,人赃并获。”

沈清辞倒吸一口凉气。原来如此!齐太医竟是借她为饵,引蛇出洞,一举铲除了周娘子这个祸害!这计策环环相扣,可谓老辣。她心中对那位未曾谋面的齐太医,更添几分敬畏。

“那……李员外他?”

“李员外虽非‘暗香阁’核心,但与某些势力过往甚密,借此敲打,也是警告。”柳烟解释道,“姑娘日后在州府行医问药,有此次‘清白’记录,会少许多麻烦。”

沈清辞心中感激不尽,再次道谢。她看着柳烟,好奇地问:“柳姑娘身手如此了得,那日窗外警示,还有那‘醒神蓟’……”

柳烟笑了笑,带着几分少女的狡黠:“雕虫小技,让姑娘见笑了。那‘醒神蓟’是我师门秘药,少量可提神辟瘴,那日追踪一‘暗香阁’探子,不慎沾染了些气息。至于传信,不过是些江湖小把戏。”她说着,从怀中取出几根暗绿色的干草茎,“此物气味特殊,不易察觉,可用于短距传讯或追踪。那猫是意外,我本将草渣弃于僻静处,不想被它误食了。”

一切疑团豁然开朗。沈清辞看着眼前这位英姿飒爽的同龄女子,心中既钦佩又羡慕。

柳烟正色道:“沈姑娘,周艳娘虽除,但‘暗香阁’势力盘根错节,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们或许会暂时蛰伏,但定会卷土重来。家师让我转告姑娘,日后行事,仍需如履薄冰。我会留在州府,暗中护卫,姑娘但有异动,可凭此物寻我。”她递给沈清辞一枚小巧的、刻着云纹的木质哨子,“遇急事,吹响它,声音常人难闻,但我能感知。”

沈清辞郑重接过哨子,只觉责任重大:“清辞谨记,有劳柳姑娘了。”

柳烟点点头:“夜色已深,姑娘早些歇息。我就在附近,姑娘安心。”说罢,她对沈清辞抱拳一礼,身形一闪,已如青烟般消失在窗外夜色中。

柳烟走后,沈清辞握着那枚尚带余温的木哨,心潮起伏。今日之险,竟牵扯出如此深的背景,更得了齐太医和柳烟这般强援,真可谓因祸得福。有柳烟在暗中相助,她感觉踏实了许多。

接下来的几日,果然如吴伯所料,李园风波在州府传得沸沸扬扬,五味轩和沈清辞的名字也随之广为人知。只是,这次不再是之前那种带着探究的传闻,而是“身家清白、被恶徒构陷、得官府明察”的正派形象。前来光顾的客人不仅没少,反而更多了些,其中不乏带着同情和敬佩之意的。甚至有几位那日在李园受过惊吓的官眷,特意派人送来压惊的礼物,以示安慰和结交之意。

沈清辞宠辱不惊,依旧专心经营药铺,对每位客人都真诚相待。她将柳烟给的几根“醒神蓟”仔细收好,或许日后有用。那木哨更是贴身珍藏,非万不得已,绝不轻用。

这日午后,铺子里来了位熟客,是那位曾失眠的于夫人。她拉着沈清辞的手,心有余悸又充满感激:“沈姑娘,你是不知道,那日李园回来,我这几宿都没睡踏实,一闭眼就是那熏人的香味和周娘子那张脸!想想都后怕!多亏了你那日送的安神茶,我才勉强定下心神。如今恶人伏法,真是大快人心!姑娘你受委屈了,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府上找我!”

沈清辞温言安慰,又为她调整了安神的方子。于夫人满意而去。

清风看着于夫人的背影,悄悄对沈清辞说:“姑娘,因祸得福,咱们铺子的名声更响啦!”

沈清辞却摇摇头,低声道:“名声越响,越要谨慎。周娘子倒了,难保没有张娘子、王娘子。咱们根基尚浅,踏实做事才是根本。”

她这话既是对清风说,也是对自己说。平静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约莫十日后,阿福来五味轩送陆府日常所需的药膳材料时,看似无意地提了一句:“姑娘,听说京城那边,近来有些关于香料药材的风声,似乎查得紧了些。咱们州府这边,怕是也会跟着动荡。姑娘进货时,还需多留个心眼。”

沈清辞心中一动。京中风声?查香料药材?这会不会与“暗香阁”有关?齐太医和陆公子那边,恐怕又有新的动作了。山雨欲来风满楼。

是夜,她惯例在灯下抚触子母石,试图感应齐太医那边的讯息。石头传来微弱的温热,却依旧模糊,难以解读具体内容。但这次,那温热中似乎夹杂着一丝……急促?

就在她凝神感受之际,后院墙头,传来一声极轻的、夜枭般的啼叫——是柳烟约定的平安信号。但今夜这叫声,似乎比往常短促了些?

沈清辞走到窗边,望向漆黑一片的院墙,心中那根刚刚松弛不久的弦,又悄然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