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谕？” 妍小妤站起身，冰蓝色的眼眸中带着担忧，“你……突破了？” 她能感觉到他力量的质变，那绝不仅仅是仙圣初期该有的气息！
凌谕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静静地……深深地……凝视着她。那目光，复杂得让妍小妤心慌，有失而复得的庆幸，有深入骨髓的心疼，有难以言说的沉重，还有……一丝仿佛诀别般的……不舍？
他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伸出手……动作轻柔得近乎虔诚地……拂过她冰蓝色的长发，指尖在她依旧苍白但已恢复生机的脸颊上微微停留。
“嗯，突破了。” 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半步仙帝。”
半步仙帝！妍小妤冰蓝色的眼眸瞬间睁大，充满了震惊与喜悦！但随即，那喜悦便被更大的担忧覆盖。他的状态不对！他的眼神……太沉重了！
“发生了什么事？你的眼神……为什么……” 她忍不住抓住他的手，急切地问道。
凌谕反手握住她微凉的手，握得很紧，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该如何开口。最终，他选择了暂时隐瞒那残酷的真相，只是将她轻轻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闷闷的：
“没什么……只是突破时，看到了一些……未来的碎片。有些……难受。” 他无法在此刻告诉她道尊的牺牲，那对她而言太过残忍，也可能会打乱她刚刚平稳下来的心境。
妍小妤依偎在他怀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下传来的、强健却带着一丝紊乱的心跳，以及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悲伤。她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与心痛。她不再追问，只是伸出手臂……紧紧地回抱住他，将脸埋在他胸膛，轻声道：“不管看到什么，我都陪着你。我们一起面对。”
感受到怀中人毫无保留的信任与温暖，凌谕闭了闭眼，将眼底翻涌的泪意强行压下。他收紧了手臂，仿佛要将她揉入骨血，低低地“嗯”了一声。
寂静的静室中，相拥的两人各怀心事。一个为莫名的失去而心悸，一个为沉重的传承而悲痛。他们都隐约感觉到，一场巨大的风暴正在酝酿，而平静的日子，或许……真的不多了。
凌谕抬起眼，望向静室窗外那片仙域永恒绚烂的天穹，混沌色的眼眸深处，冰冷的杀意与决绝的信念……如同暗流般汹涌。
帝星已起，神路将开。这仙域，这天，这命……他都要……亲手改一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