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廊尽头的景象缓缓消散,那高踞律法王座、审判众神的武神戒律身影,如同烙印般深深铭刻在凌谕四人的灵魂深处。空气中弥漫的古老威压渐渐散去,但那份源自灵魂的震撼与悸动,却久久无法平息。
“神上之神……律法王座……”墨渊喃喃自语,粗犷的脸上写满了恍惚,“俺老墨今天算是开了眼了……这他娘的才是真正的顶天立地啊!”
林清瑶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激荡的心神,美眸中异彩闪烁:“不仅仅是力量,更是对规则本质的掌控和定义……武神戒律走的这条路,已然超脱了寻常的修炼范畴。”
影谕沉默不语,灰白色的眼眸深处,数据流光以前所未有的复杂轨迹运行着,似乎在疯狂推演、解析着刚才所见的一切。对他而言,那场律法审判众神的画面,带来的冲击远比神魔之战更为剧烈,因为这触及到了“存在”与“秩序”的根源。
凌谕站在原地,闭目良久。他体内混沌青莲界域微微震颤,万道神体自主运转,仿佛在消化着那跨越时空传递而来的、关于“律法”与“神上之境”的浩瀚信息。当他再次睁开眼时,那双深邃的眸子中,少了几分之前的震撼,多了几分沉淀后的清明与……更加坚定的向往。
“武神戒律的路,是以凡人之躯,历经极致痛苦与牺牲,最终以‘律法’证道,凌驾众神。”凌谕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洞悉本质的透彻,“这条路,独一无二,几乎不可复制。但其中蕴含的道理——对力量本质的探索,对自我之道的坚持,尤其是那种……敢于向至高规则发起挑战的意志,值得我们深思。”
他看向前方依旧深邃的石廊,目光仿佛能穿透无尽的黑暗:“此地既然是记录武神过往之地,绝不会仅仅只有这些画面。前方,或许有他留下的真正传承,或者……关于‘律法’更深层次的秘密。”
就在他话音落落之际,整条石廊突然发出了轻微的嗡鸣!两侧墙壁上原本缓缓流淌的星辉骤然加速,如同受到了某种召唤,疯狂地向着石廊尽头汇聚而去!
嗡——!!!
一道纯粹由星光凝聚而成的、散发着远比之前任何画面都要古老、原始、接近宇宙本源气息的光门,在石廊尽头缓缓成型!光门之上,没有任何复杂的图案或印记,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简真理的“理”在流转。
“这是……”林清瑶瞳孔微缩,“好纯粹……好古老的气息!感觉像是……在武神戒律的‘律法’形成之前,某种更基础、更根源的……‘规则雏形’?”
凌谕心中一动,他体内那融合了星辰剑树种的混沌青莲界域,对这扇光门产生了比之前面对幽蓝之门时更强烈、更清晰的共鸣!仿佛这光门之后的东西,与他自身的“混沌”、“万道”特质,有着某种先天的联系!
“走!”凌谕不再犹豫,率先迈步走向那星光之门。影谕三人紧随其后。
穿过光门,没有预想中的惊天动地景象,四人仿佛踏入了一片……“无”的境界。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光暗色彩,甚至没有空间和时间的概念。只有无数条细密如发丝、闪烁着微弱光芒的、由最根本的宇宙法则构成的“线”或“弦”,在以一种极其复杂、却又蕴含着某种至简韵律的方式,缓缓流动、交织、演化着。
它们时而构成基本的粒子,时而演化为复杂的星云,时而又归于虚无。生灭、循环、平衡……一切宇宙现象最底层的逻辑和规律,都在这里以最直观的方式呈现。
而在这些无穷无尽的法则之弦中央,悬浮着一团无法用形状和颜色来形容的、不断变幻的“光”。它仿佛是所有法则之弦的源头,又像是它们最终演化归去的终点。它散发出的气息,古老、浩瀚、包容万物,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绝对的“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