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陛下……”陈新甲率先回过神来,声音因激动而嘶哑。
“此……此乃旷古未有之奇功!旷古未有之奇功啊!洪督师……真乃国之柱石!仙师……仙师法力无边!”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周延儒也反应过来,连忙带领众臣躬身道贺,声音因震撼而微微发颤,
“辽西光复,门户大开,建虏丧胆,此乃社稷之幸,万民之福!全赖陛下圣德感天,仙师降福泽于世!”
狂喜过后,崇祯缓缓坐回龙椅,目光再次扫过那封奏章,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他看到了辉煌的胜利,也看到了洪承畴字里行间透露出的巨大权柄和那套融合了神意与强权的统治方式。
“洪亨九……确是大才。”崇祯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赞赏,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审慎。
“其所行方略,虽看似……超乎常理,然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其效果,诸卿也已听闻。”
他目光扫过群臣:
“于辽东之事,朕意已决。”
“一,洪承畴克复锦州,横扫辽西,功勋卓着,着加封太子太保,赏银万两,纻丝百匹,其麾下将士,着兵部、户部从优议叙赏赐!”
“二,洪承畴于辽东所为,包括处置降虏、推行新政之一应举措,皆乃奉仙师法旨,体朕宽仁,合乎时宜,朕皆准其所奏!赐其王命旗牌,辽事一切便宜行事,朕与朝廷,绝不遥制!”
“三,将此捷报核心,刊印誊黄,布告天下!特别是要传檄江南、湖广、川陕等地!让天下臣民皆知,天佑大明,仙师垂怜,逆虏败亡已在眼前!凡有心归化者,皆可效仿辽东例!”
“四,着钦天监再择吉日,朕要亲率百官,告祭天地宗庙,叩谢仙师天恩!”
“陛下圣明!”群臣齐声应诺,再无一丝杂音。皇帝的态度已然明确,仙师的威能无可置疑,洪承畴的成功摆在眼前,任何潜在的疑虑都必须深藏心底。大势如此,顺之者昌。
朝会散去,捷报的内容以惊人的速度在京城官场传开,旋即又如同长了翅膀般飞入市井街巷。
茶馆酒肆,瞬间沸腾!
“听说了吗?洪督师在辽东打了好大的胜仗!锦州都夺回来了!”
“何止啊!听说洪督师请下了仙师的神鹿,比山还高,一脚就踹塌了城墙!”
“还有更神的呢!那些鞑子兵,听话剃头换衣服的,当场伤就好了!不听话的,直接变成大树了!”
“真的假的?这可真是……真是菩萨显灵,不,仙师显圣啊!”
“就该这么治那些鞑子!让他们逼我们剃发!如今也让他们尝尝这滋味!”
“洪督师威武!仙师娘娘万岁!”
百姓们的议论充满了兴奋、自豪与一种扬眉吐气的快意。
洪承畴的剃发易服政策,在汉人百姓看来,非但不是问题,反而是一雪前耻的壮举,是“天道好还”的最佳注脚。
云茹的声望,再次被推高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被视为护国神只。
与此同时,皇城之内,似乎也因这来自远方的捷报而产生了某种奇妙的共鸣。
供奉着瑞兽的宫殿周围,空气似乎格外清新;金水河的流水声仿佛更加欢快澎湃;有当值的小太监甚至信誓旦旦地说,就在捷报传入乾清宫的那一刻,他看见太和殿阶梯上那金龙雕像的眼睛,闪过了一瞬难以察觉的金芒……
崇祯皇帝独自立于乾清宫廊下,远眺着被夕阳染成金黄的宫殿群和更远处炊烟袅袅的京城。手中虽已无奏章,但其中的字句依旧在他脑中回荡。
洪承畴的成功,远超他的预期。这意味着压在大明头顶最大的威胁即将解除,意味着他朱由检的江山真的稳了。一股巨大的、如释重负的欣慰感包裹着他。
但与此同时,一种更深沉的、无法与任何人言说的思绪在心底盘旋。洪承畴的权力是否过于大了?
他那套近乎独立的、神权与军权结合的管理模式……但这一切都源于仙师。没有仙师,一切皆无。
他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那静静流淌的丰饶之力,以及与这座皇城、那些瑞兽之间的联系。
“仙师……洪承畴……朕……”他极轻地自语着,最终化为一声长长的、复杂的叹息。无论如何,眼下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局面。
他转身回到殿内,目光再次变得坚定。他需要拟旨,需要安排,需要将这场胜利的效应发挥到最大,让这“丰饶之世”,真正降临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