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力气……我的力气没了!!”另一个变成了黑发雪肤模样的女子试图握拳,却发现连一片飘落的树叶都捏不住,一种前所未有的、令人窒息的虚弱感包裹了她,让她绝望地哭泣起来,哭声婉转动听,却充满了无尽的悲凉。
整个码头,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凝固的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大脑仿佛被这超乎想象的景象冲击得停止了运转。时间似乎都静止了。
官兵们张大了嘴巴,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手里的兵器“哐啷”、“哐啷”掉了一地都浑然不觉。
力夫和小贩们拼命揉着眼睛,掐着自己的胳膊,怀疑自己是不是陷入了集体幻觉,或者还在噩梦之中。
这……这究竟是什么?!
这不是杀戮,不是伤残,甚至不是他们能理解的任何惩罚!这是彻彻底底的、颠覆性的、对存在本身的扭曲和否定!比死亡可怕百倍、千倍!它击碎的不仅是肉体,更是灵魂的根基和所有的认知!
云茹对下方那一片绝色美人的崩溃、周围人群的骇然惊惧,完全视若无睹。她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却宣布着最终的发落,每一个字都如同冰冷的法典刻印在虚空:
“尔等罪孽,万死难赎其辜。然,死亡于尔等而言,反是轻松解脱。既然尔等昔日倚仗武力,凌虐弱小,视他人尊严如无物。今日便彻底废尔等爪牙,剥尔等凶悍外壳,以此孱弱之躯,卑贱之态,赎尔等滔天罪愆。”
她微微停顿,目光扫向那群早已吓瘫在地的通州知府、守备等官员。
“通州府尹、守备听令。”
那几位官员被这目光一扫,如同被电击一般,浑身剧烈颤抖,连滚爬爬地扑到前面,额头将地面磕得砰砰作响,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下……下官在!卑职在!谨……谨遵仙师法旨!万请仙师吩咐!”
“将此等孽徒,逐一登记造册,详录其原本身份及此刻形貌。”
“择其中心性尤显凶悍顽劣、罪孽最深重者,押送北直隶各地看管最严、人犯最凶悍的重囚牢狱,与其他男犯,一并关押,一视同仁,严加看管。令其亲身感受牢狱之困顿,弱肉强食之恐惧,彻底体会何为绝对弱势之境遇。”
“嘶——!”
此话一出,不仅那些变成女子的清兵吓得魂飞魄散,发出更加凄厉绝望的哭嚎,连周围的官兵和官员都集体倒吸一口冷气,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把这样一群手无缚鸡之力、却拥有倾国倾城容貌的女子,扔进都是穷凶极恶、憋闷已久的男犯的监狱?!
这……这简直比十八层地狱最底层的酷刑还要可怕千万倍!那将是何等黑暗、何等绝望、何等恐怖的景象?!
这其中所蕴含的、冰冷彻骨的惩罚意味,以及对尊严最极致的践踏,足以让任何稍有想象力的人心智冻结,不寒而栗!
“不!不要!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我不要去!我不要去啊!”一名由清兵变成的、有着柔弱柳叶眉和水汪汪大眼睛的女子发出凄厉到极点的哭喊,声音婉转哀戚,令人闻之心碎,她拼命磕头,额头瞬间一片青紫。
“妖女!魔头!你杀了我!有本事就现在杀了我啊!!”鳌拜变成的高挑美人也是厉声尖叫,虽然声音清脆如黄鹂,却充满了世间最深的怨毒和最无力的愤怒,她拼命挣扎,试图冲向云茹,却根本跑不快,宽大的衣领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细腻的肌肤,更添屈辱,泪水混杂着绝望的汗水,划过她绝美却扭曲的脸庞。
云茹丝毫不为所动,仿佛听到的只是虫鸣风声。她继续宣判,语气没有一丝波澜:“余下者,若无直接血债、罪孽稍轻者,送入各地……青楼楚馆。”她平静地吐出这两个字,仿佛在说寻常场所,却让在场所有的女性,无论是俘虏还是围观者,都感到一股刺入骨髓的寒意和恐惧。
“令其学习规矩,伺候他人,体会昔日被其欺凌、轻贱者之屈辱、无助与卑微。非为淫乐,乃为赎罪与警世。”她的目光再次扫过全场,尤其是那些官员。
送入青楼?!
这个判决,如同最终判决,让那些女子们彻底陷入了深渊般的绝望!从沙场悍卒、烧杀抢掠的征服者,变成任人轻贱、失去所有自由和尊严、甚至无法掌控自己身体的妓子?!
这种身份、地位、处境的彻底颠覆,这种极致的羞辱和绝望,让她们许多人直接心智崩溃,嚎啕大哭,瘫软在地如同失去灵魂的木偶,甚至有人再次试图咬舌自尽,却发现连咬破舌尖的力气都似乎被剥夺了,只剩下无力的呜咽和彻底的绝望。
通州知府和守备脸色惨白如纸,冷汗如同溪流般从额头滚落,彻底浸透了厚重的官袍,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这个美差简直是烫手的山芋,最恐怖的催命符!但他们不敢,甚至生不出一丝一毫违逆的念头,只能将头磕得更响:“下……下官遵旨!定……定严格按仙师吩咐办理!绝不敢有丝毫差错!绝不敢!”
他们已经在心里疯狂盘算,哪些监狱的环境最是凶险苛刻,哪些青楼的规矩最是严厉无情,生怕一个办不好,自己也要变成女人了。
云茹不再多言。她抬手轻轻一挥,那些依旧束缚着女子的部分藤蔓如同活物般,悄然缩回地下,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那群绝色却绝望、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美人,瘫坐在冰冷的码头上,哭泣声、哀求声、绝望的咒骂声响成一片,构成一幅极其诡异、凄惨而又令人心胆俱裂的画面。
做完这一切,她不再看向下方那片狼藉与哭嚎,身影翩然一动,便如同毫无重量般缓缓升空,向着天空飘然而去。
留下整个通州码头,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混合着极致恐惧、荒谬绝伦、一丝扭曲的同情、深入骨髓的骇然以及无限敬畏的复杂情绪漩涡之中。
这场超乎所有人想象和理解极限的审判,其带来的心灵冲击,远比一场血腥屠杀更加深刻、更加持久。
死寂持续了良久良久。
终于,一个衙役,颤抖着抬起手,指着那群依旧在哭泣的美人,声音干涩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喃喃自语道:“这……这真是……比千刀万剐……下十八层地狱……还要狠上万倍啊……”
这句话道出了所有人心中的骇然。
通州知府挣扎了好几次,才勉强扶着身边同样腿软的守备站起来,看着眼前这一群哭得昏天暗地、堪称人间绝色的囚犯,只觉得头晕目眩。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声音干涩发颤地对守备和其他衙役吼道:“还……还都愣着干什么!快!一个个清点清楚,登记造册!姓名……呃……原姓名和现在……现在这个样子都记上!按……按仙师法旨,立刻!马上!办理!谁敢出错,老子先扒了他的皮!”
官兵和衙役们这才如梦初醒,战战兢兢、畏畏缩缩地上前。
他们看着这些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动人的美女,心中却升不起任何旖旎念头,仿佛靠近她们都会沾染上那可怕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