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鲁卡老师进行着开学致辞,介绍着忍者之道、火之意志。琳注意到,当伊鲁卡提到“保护同伴”、“火之意志”时,佐助的嘴角几不可查地向下撇了一下,眼神里是全然的冷漠与不屑。
理论课程对拥有成年灵魂的琳而言并不难,她更多的时间是在观察。观察讲台上热情洋溢的伊鲁卡,观察身边对未来充满憧憬的同学们,当然,更多的是观察窗边那个孤独的身影。
他听课很专注,但那种专注并非源于对知识的渴求,更像是在筛选有用的武器。他的笔记简洁而高效,只记录他认为有价值的内容。他从不主动发言,也从不与任何人交流。
课间休息时,他永远是一个人。要么看着窗外,要么闭目养神,将所有的试探和搭讪都冻结在无形的冰墙之外。
琳也没有主动去接近他。在学校这个公开的场合,她必须更加小心地维护他那脆弱的骄傲和刻意营造的孤立。她只是像在训练场一样,维持着一种看似偶然的、不远不近的存在。
有时,她会“恰好”坐在他斜后方的座位,能听到前面女生关于他的窃窃私语;有时,她会在分组理论讨论时,默默地选择他旁边空着的位置,虽然两人依旧零交流;有时,她会在放学时,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一起走回那片寂静的族地。
这种沉默的“陪伴”,在学校这个新环境里,似乎被赋予了不同的意义。它像一条无形的丝线,在喧嚣的人群中,悄然连接着两个与周围格格不入的灵魂。
当然,学校里并非只有她和佐助两个特殊的存在。
那个一头金色短发、脸上有着像猫一样胡须纹路的男孩——漩涡鸣人,总是咋咋呼呼,试图用各种恶作剧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包括佐助的。但换来的,往往是佐助更加冰冷的无视和一句“吊车尾的”。
还有一个粉色头发的女孩——春野樱,和她的朋友山中井野,则明显对佐助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常常为此争论不休。
琳像一个冷静的旁观者,看着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剧情在自己眼前缓缓展开。她知道,这些看似幼稚的互动,将在未来编织成影响整个忍界命运的羁绊。
一天的课程结束,学生们如同潮水般涌出校门。
佐助依旧是第一个离开教室,头也不回地朝着族地方向走去。琳收拾好东西,默默地跟上。
在离开喧嚣的校区,踏入相对安静的街道后,走在前面的佐助,脚步似乎不易察觉地放缓了一丝。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一前一后,投射在回家的路上。
没有对话,没有对视。
但在那片被死亡笼罩的族地入口,当佐助的身影即将拐入那条通往各自家的岔路时,他停了下来,没有回头,只是用那清冷的声音,抛下了一句:
“明天,训练场。”
然后,他便消失在了拐角处。
琳站在路口,看着空无一人的巷口,晚风吹拂着她的发丝。
学校,是不得不戴上的枷锁,是融入“正常”世界的伪装。
而训练场,才是他们真实的角落,是舔舐伤口、积蓄力量,以及维系那微弱却顽强纽带的地方。
她抬起头,望向宇智波族地上空那轮渐渐清晰的月亮,目光坚定。
无论前路如何,无论学校的生活将带来怎样的风波,至少,他们依然拥有那片属于彼此的、沉默的归处。而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