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想起在逻辑锚点中听到的低语:“‘基石’……是‘否决’之权”。如果“基石”真的蕴含着某种否定既定事实的力量,那么与“基石”深度绑定的自己,能引发时间偏折,似乎也说得通?否定掉“时间均匀流逝”这条规则?
这个发现至关重要,但也伴随着巨大的风险。频繁或大规模地扰动时间,可能会引发不可预知的时空悖论,甚至可能吸引来比“虚空低语者”更加麻烦的存在。
他暂时将这个发现压在心里,没有立刻告知苏晓和韩先生。他需要更多测试,需要理解其原理和极限。
就在他准备进行更谨慎的测试时,一股极其微弱、但带着明确指向性的信息涟漪,从极其遥远的宇宙深处传来,精准地掠过了“可能性国度”。
这涟漪并非广播,更像是一道定向的、加密的“目光”。它没有包含任何具体内容,只是在掠过时,短暂地在罗刹的意识中,留下了一个清晰的坐标,以及一个转瞬即逝的、由纯粹意念构成的词语:
“同类?”
这“目光”带着一种与“观测者”和“收割者”都截然不同的气息,它更加……古老、孤独,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悲伤?
坐标指向银河系之外,一片连恒星都极其稀疏的荒凉虚空。
而那个“同类”的疑问,更是让罗刹心神剧震。
难道宇宙中,还存在其他像他一样,身负“观测者原始烙印”或者类似“禁忌知识”的个体或文明?他们是否也像他一样,在被追猎、被隔离、在孤独地探寻着自身的出路?
这道突如其来的“目光”,像是一根投入死水的稻草,带来了渺茫的希望,也带来了更深的不确定性。
是回应,前往那个未知的坐标,寻找可能的“同类”与答案?
还是保持沉默,继续在孤立中艰难求生?
罗刹看着那片被凝滞的太阳系,看着其中被冻结的同胞与自身痛苦的主体意识,感受着“可能性国度”的脆弱与自身背负的“污染”标签。
他握紧了意识的“双手”。
阈限之下,孤独的旅人意外触碰了时间的缰绳,又收到了来自深暗处疑似同类的微弱信号。前方的道路,是走向更深的禁忌,还是寻获打破宿命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