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良摸了摸高秀平的头:“不发烧,会不会是又有了?”
高秀平拿不准:“不会吧?出来透透气,现在好多了。”
孙玉良说:“你这孩子,大大咧咧的,你那个月信来了没有?”
高秀平说:“我从来就没正常过,好久没来了。”
孙玉良说:“也难怪,一个女孩子家,在山上放牛好几年,肯定是冻出毛病了,我那时候以为你不能生孩子呢,不让守业娶你,可是守业……”
孙玉良说着说着,自己笑了,高秀平也笑了:“妈,我光知道我老叔嫌我没文化,配不上他大侄子守业,还不知道你也嫌弃我呢。”
孙玉良很惊讶:“守业没告诉你吗?我还以为……”
高秀平又笑了:“妈,你可是不打自招,你不怕我报复你吗?”
婆媳二人在门外聊得热乎,厢房里,李守业没睡踏实,他惦记着儿子建设,小家伙天天深受二婶吸烟的影响,还有秀平,她每天看书学习,有二婶从中干扰,恐怕……
他突然听到窗外有人在说话,他听清楚了,他匆忙爬起来,推门走到院子里:“妈,秀平,你们不睡觉干嘛呢?”
孙玉良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啊,也不知道你老叔老婶想怎样安排这个家,总这样真不是事。”
李守业灵机一动:“妈,我看秀平最近太累,我带她回娘家住一段时间吧?”
孙玉良欣然同意:“好,好,我也正有此意。”
高秀平有些纳闷:“妈,以前我每次回娘家,你都不高兴,说我偷懒躲活,你现在怎么又主动让我回娘家了?”
孙玉良说:“现在家里人多,再说了,你二婶抽烟,还赖在你们的炕头上,我看她就是没安好心。”
高秀平听说要回娘家,心里敞亮多了,这一敞亮,把冷空气放进胸腔,一个喷嚏惊醒了西屋的叔公李文昌夫妻,他们一前一后走出屋子。
李文昌习惯性叹了叹嗓子:“你们,这黑灯瞎火的,是开晚会呢?”
孙玉良趁机把问题夸大:“他老叔,我们在研究守业和秀平的事呢,你们想让他们小两口分居到什么时候啊?”
孙桂英没想到一向不管事的妯娌孙玉良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有些措手不及:“这不是暂时的吗?我正在想办法呢。”
李守业有些不满:“老婶,依我看,你这穆桂英待在家里挂不了帅,你得出去挂帅,家里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明天我带秀平回娘家。”
孙桂英急了:“现在家里这么多人,秀平回娘家谁做饭啊?”
李守业说:“这样吧,我把我爹和我妈一起带到秀平娘家,他们家房子多,就我丈母娘自己在家,正好可以作伴,至于你们和二叔一家,你们自己安排。”
孙玉良笑了:“你还别说,那天我还寻思,要去看看你丈母娘呢。你爹不能去,他整天离不开他那几亩地。”
李文昌听出问题了:“我最近没心思考虑家里的事情,整天检讨自己的政治思想,这是我的失误,你二叔他们一家回来挺长时间了,该给他们规划一下了。”
高秀平收拾东西要去娘家,孙玉良打退堂鼓:“秀平,我还是不去了,我不放心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