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这一招挺管用,郑忠诚脾气不好,对老婆孩子吹胡子瞪眼的,郑毅从小淘气,挨了不少揍,尽管已经成家,但是对这个爹还是有些惧怕。
郑忠诚虽说花天酒地,但过年过节看到人家老老小小阖家团圆,自己家里冷冷清清,还是会有些失落。
儿子儿媳没有干涉他的私生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不可能去他的家里过年,公序良俗和道德底线还是要坚持。
郑忠诚意外收到儿媳妇的求助电话,诉说老二的不良行为,他感觉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是时候耍点威风,展现一下家长的地位。
郑忠诚接到电话后,立刻来了精神。他觉得自己作为一家之主,不能再坐视不管。
他风风火火地赶到儿子家,一进门就开始数落郑毅:“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都成家的人了,还喝酒耍酒疯,成何体统!”
郑毅被父亲突如其来的责骂弄得有些懵,但心里还是有点害怕父亲,低着头不敢说话。
崔冬梅在一旁添油加醋地把郑毅这段时间的劣迹都说了出来。郑忠诚越听越气,扬起手就要打郑毅。
这时,郑毅突然抬起头,红着眼睛说:“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自己不也在外面花天酒地,不管家里人!”
郑忠诚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就在这时,郑毅的手机响了,他趁机溜之大吉。
李建设脑子里一帧帧浮现出这些情景他脑子里乱极了,高秀玲去世后,那个占着丈夫位置的人没有出面,名存实亡的婚姻让他理直气壮地享受着单身的自由。
就在李建设纠结要不要继续调查的时候,崔冬梅给他出了新的难题。
她几乎是哭着说出自己的担忧:“大哥,你可得替我们做主啊!我妈车祸去世对方负全责,能补偿一笔钱,我妈之前跟我爸没离婚,财产没分割,加一起不少钱,我听保姆说,这些钱都是她的。”
李建设脑子大一圈:“冬梅,你别急!这个问题,得捋顺清楚再说。财产和遗产都要算,该是谁的就是谁的。”
崔冬梅说:“大哥,我妈这些年自己挣钱养活自己,我爸根本不管她,凭什么分钱给他?”
李建设安慰道:“冬梅,你先冷静。虽然你爸这些年做得不对,但从法律上来说,他们没离婚,他确实有一定的继承权。咱们得按法律程序来,不能意气用事。”
崔冬梅抹着眼泪:“大哥,我妈太可怜了,一辈子都被他欺负,现在人走了,还得分钱给他,我咽不下这口气。”
李建设沉思片刻说:“是这样,法律支持正义,你爸他属于婚内出轨,甚至构成重婚罪,我是不会让他分到一分钱的,大不了起诉打官司,跟他干!”
黄金血的疑问还没解决,这财产分割的事儿又冒出来。李建设正想征求老二的意见,就问冬梅黄金血的事情。哪知道崔冬梅也坚决反对:“大哥,那事不查了,我妈都走了,查清楚也活不了,不查了!”
崔冬梅态度坚决,让李建设感觉自己就是多此一举。崔冬梅缓了口气继续说:“大哥,我妈辛苦一辈子,对金钱没有概念,她自己也不会花钱,省吃俭用。让她安安静静走吧,不打扰她了!”
李建设有点想通了,查清楚又能怎样?当务之急是把二姨应得的钱拿到手,分给两个儿子,绝不能让保姆发不义之财。
李建设被崔冬梅“不打扰”的请求触动,暂时压下黄金血调查,但“保姆要继承钱”的炸弹让他怒火中烧。他决定先处理遗产,绝不让郑忠诚和保姆得逞。
崔冬梅的话在他耳畔回响:“对金钱没有概念”、“省吃俭用”、“不打扰”……
这就是二姨的一生,简简单单生活,痛痛快快离开,居然还为后代留下一笔巨款。
他脑海中瞬间闪过二姨那张总是带着隐忍和疲惫的脸,怎么也想不到这张脸背后藏着如此清晰冷静,甚至带着狠劲的算计,不是为了享受,而是为了自由绽放。
他感到一阵眩晕,荒诞辛酸,敬佩悲哀。各种情绪交织翻涌。“二姨……您这……您这心思藏得也太深了!”
他喃喃自语,苦笑着摇头。
用母亲同病房病友劝慰的话说:“这老太太修成仙风道骨,不是凡人能有的命,我们求之不得。”
人生不过一场空,有什么好争的,能嘎嘣一声死了,真是少遭罪,话糟理不糟,作为家人,还是不希望她以这种惨烈的方式离开。
相比较于调查黄金血一事,处理财产容易多了。李建设轻车熟路,他很快捋顺一下思路,之前高秀玲活着的时候不让他参与,怕丢人。其实,纵容犯罪岂不是更丢人?
这回要让郑忠诚吃不了兜着走,老账新账一起算,还有那个小三,你们就等着吧!早该出这口恶气。
李建设开始收集郑忠诚重婚罪的证据:第一步,李建设走了几户老邻居,证实他们以夫妻名义同居,平时成双入对参加活动。
第二步,他还联系了社区,拿到了他们共同居住的相关证明材料。同时,他又留意收集了一些郑忠诚和保姆亲密互动的照片。
在收集证据的过程中,李建设没少遭白眼,毕竟这种家务事旁人都不太愿意掺和,但他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证据收集得差不多了,李建设决定先找郑忠诚谈一谈,给他个机会主动放弃财产。
他来到郑忠诚住处,郑忠诚看到他,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郑忠诚,你自己做过什么心里清楚,高秀玲的遗产你没资格拿,识相的话就主动放弃。”
李建设冷冷地说道。郑忠诚却耍起无赖:“我和她没离婚,这钱我必须分。”李建设冷笑一声:“你重婚的证据我都有了,你要是不配合,就法庭上见!”
郑忠诚脸色一变,没想到李建设来真的,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但他还是嘴硬:“去法庭我也不怕,我们没领离婚证。法律能把我怎样?”
李建设冷笑:“郑忠诚,法律?好!咱们就好好讲讲法律!重婚罪判几年,你心里没数?你和你那保姆以夫妻名义同居的证据,我这儿可不少,看看法院先抓谁?
“识相的话,放弃继承权,大家留点体面。不然,咱们法庭见,让你晚节不保,钱和人都落空!”
郑忠诚被噎住,气急败坏摔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