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永远不懂,诋毁一个文明积淀千年的医学传承,需要先掂量自己够不够分量。
展开全息投影,师徒俩开始研讨演示细节。
“「通脉引气」的关键在于震颤频率。”
公孙沐巍将一枚银针在指间轻转,针尖在机舱灯光下泛起细碎寒芒。
“那些洋大夫最纠结的就是‘气’。”
他手腕微抖,银针发出极轻微的嗡鸣,“他们非要问‘气’是什么物质,由什么分子构成。”
顾听晚会意地取出早已准备的资料,但并未打开全息投影,而是铺开一卷宣纸手稿,“所以我准备了三个比喻。”
她用毛笔在纸上勾勒出简图,“第一,用他们熟悉的‘神经传导’来类比。”
“就像电话线里传递的电流看不见摸不着,但能接通两端。‘气’就是人体这条生命线路里的能量流。”
公孙沐巍眯眼端详,“这个说法倒灵光。那要是他们问证据呢?”
“第二套说法。”
顾听晚蘸墨绘出山川河流,“像水文系统,血液是江河可见之水,‘气’就是地脉中潜行的暗流。虽然肉眼难辨,但打井寻泉的人都知它存在。”
老者抚掌轻笑,“妙!当年我给外国元首看病,就说经络像地下铁路!”
“最后这个可能最对他们胃口。”
顾听晚笔锋一转,画出一张电网图,“把人体比作精密电路,‘气’就是维持系统运转的生物电能。针灸如同调整电路节点,通脉引气就是恢复能量流通。”
公孙沐巍若有所思地拈起银针,在顾听晚刚画好的“电路图”上虚点几个穴位,“照你这说法,他们那个心电图,倒是有点像咱们的脉象仪。”
“正是。”
顾听晚微笑,“所以明天我打算带上fMRI实时成像,用他们无可挑剔的科技展示针刺前后脑区血流量变化。”
空乘送来茶点时,看见这对师徒对着一桌墨迹未干的宣纸讨论得投入。
公孙沐巍突然用银针挑起一块桂花糕,“就像这点心,洋人非要分析糖分含量,咱们却知道它健脾暖胃的妙处。”
顾听晚接过银针,桂花糕稳稳落在茶碟里,“所以演示时,我准备先请史密斯教授体验一次针刺足三里。”
“等他觉得胃部暖流涌动时,再讨论‘气’的实质。”
机舱外云海翻涌,舱内一老一少相视而笑。
飞机降落在首都国际机场的私人航站楼。
研讨会接待处的工作人员举着牌子迎上来,“公孙大师,顾同学,组委会安排了国宾酒店......”
“不必。”顾听晚看了眼手机,“我在雨儿胡同有住处。”
来接机的年轻干事愣住,“可是参会人员都统一安排......”
话未说完,三辆劳斯莱斯幻影静默驶来。
为首车辆走下身着中式制服的管家,“小姐,四合院已按您的要求布置妥当。”
公孙沐巍憋着笑看徒弟无奈的表情,故意大声说:“哎呦,我这把老骨头正好想试试京城的四合院!听说某些人买了好几套都空着?”
年轻干事看着车队咽了咽口水。
直到车辆驶入二环内那座五进四合院,他还在恍惚——这处毗邻王府井的院子,去年拍卖会成交价据说能买下他们整个单位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