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平板电脑,调出早就保存在相册里的那段视频,“这个‘霓裳回雪’的舞步,我查阅了十七国博物馆资料都未见完整记载!”
视频里顾听晚的水袖如流云舒卷,某个回旋令贝茵情不自禁跟着比划。
“你转身时的呼吸韵律,分明是古谱里说的‘三吐一纳’!”
贝茵的眼眶甚至有些湿润,“好孩子,你告诉我,是谁教的你这些?”
顾听晚自然不能说是她每天晚上在睡梦里学习的,要是告诉别人,且不说贝茵一定会认为是她在找借口推脱隐瞒,要是被人觉得她精神错乱就麻烦了。
“小时候家里人曾经给我找过一位老师,我跟着学了些时日。”
贝茵连忙坐直身子,“是谁?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可否帮我联系一下,我想登门拜访!”
顾听晚顿了顿,“那位老师,已经不在了......”
确实是不在了,只存在于她梦境中的人,就算是顾听晚想尽一切办法也不能让贝茵见到。
“抱歉,是我冒昧了。”贝茵的眼神中充满了遗憾,“若是那位前辈还在世,定能让华国舞的传承发扬的更好......”
水夫人适时地将泡好的茶递给贝茵,“听晚这孩子在艺术上有天分,小时候学过几年就能被你这般夸奖。”
“我们老水也总说她作画时的线条,带着吴道子‘吴带当风’的韵律。”
贝茵凝视顾听晚执杯的手,“你这双手......”
她轻叹一声,“既拿得了银针,又握得住画笔,可惜......”
未尽之语里满是惋惜——分明是看出她在舞蹈上的惊人天赋,却无法专精于此。
“若你远在舞蹈上深耕,未尝不可成为华国最顶尖的舞蹈艺术家!如果你想的话......”
不远处的水穆霖听到贝茵的话,刚得的一方好墨也顾不上了,快步走到茶室,脸上满是警惕,“贝茵,咱们事先可说好了,借人可以,改投师门可不行!”
“有公孙那个老家伙跟我分听晚的精力已经是极限了,你可不许再掺和一脚!”
贝茵站起身,连自己保持了多年的优雅仪态都顾不的了,“你这是独断专行!你怎么知道听晚不愿意跟我学舞?”
眼见着两位艺术界的泰斗即将因为自己吵起来,顾听晚连忙开口打圆场。
“贝老师,被您夸奖是我的荣幸,只是我个人确实志不在此。不过如果您有需要,我可以将我那位老师传授给我的东西尽数告知!”
“你看,我说了吧!”
一向稳重儒雅的水穆霖此刻就像个吵架吵赢了的孩子,得意的炫耀。
贝茵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唉,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强求。”
“可惜,实在是可惜啊!”
贝茵从包里取出一份红头文件,“收徒的事可以暂且先不提,但是这个你务必要好好考虑一下。”
“过两个月国家要举行一场传统艺术展演,”她指向邀请函上的国徽,“很多驻华使节都会出席,这是展现文化自信的绝佳机会。”
“华国上下五千年的文化,绝不比那些洋人的东西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