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佳今晚换了一身颇具艺术气息的穿搭，一条宝蓝色的丝绒长裙，搭配简约的钻石项链，长发微卷披散，少了几分平日的活泼，多了几分优雅与神秘。她看到王辰出来，眼睛一亮，很自然地上前挽住他的手臂。
“嗯，这身不错，比昨天那身更显气质。”她上下打量着王辰，满意地点点头。
“总不能给邓大小姐丢人。”王辰任由她挽着，坐进了那辆醒目的红色保时捷。
艺术展设在市中心一家顶级画廊里，灯光柔和，气氛高雅。空气中飘散着香槟酒气和淡淡的松节油味道。来宾们衣着光鲜，三三两两地聚在画作前，低声交谈着。
邓佳显然对这里很熟悉，她挽着王辰，一边和相识的人点头微笑，一边轻声向他介绍着几位比较有名的艺术家和他们的作品风格。
“看那幅，色彩很大胆，构图也很有冲击力，是最近挺火的一个青年画家。”邓佳指着一幅抽象画说道。
王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画布上满是浓烈而混乱的色块，他看了几秒，老实说道：“恕我眼拙，没太看懂想表达什么。”
邓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压低声音：“其实我也看不太懂，不过大家都说好，价格炒得挺高。”她眨了眨眼，带着点狡黠。
王辰也笑了，看来这位大小姐也并非全然附庸风雅。
就在这时，一个略带阴柔的男声插了进来：“佳佳，这位朋友面生得很，不介绍一下吗？”
王辰转头，看到一个穿着粉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年轻男人走了过来，目光正落在邓佳挽着他的手臂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不悦。王辰认出，这是昨晚品酒会上见过的，好像叫徐文杰，家里是做地产的。
“文杰哥，”邓佳语气随意地打了声招呼，“这是王辰，我朋友。王辰，这是徐文杰。”
“王先生。”徐文杰伸出手，笑容得体，但眼神里没什么温度，“在哪里高就？”
又来了。王辰心中暗叹，和他轻轻一握：“自由职业，做点小投资。”
“哦？投资？”徐文杰眉毛微挑，语气带着点意味深长，“最近股市行情震荡，王先生还能在里面游刃有余，看来是高手。”
“运气好而已，混口饭吃。”王辰继续保持低调。
徐文杰显然不信，但也没再追问，转而看向邓佳，语气亲昵了些：“佳佳，我父亲刚收了一幅傅抱石的小品，就在里面展厅，要不要一起去看看？那才是真正的艺术品，比这些……”他目光扫过周围的当代画作，轻蔑地笑了笑，“……有味道多了。”
邓佳皱了皱眉，似乎对徐文杰这种贬低他人的态度有些不满：“傅抱石的画当然好，不过当代艺术也有它的价值。王辰，你觉得呢？”她巧妙地把话题抛给了王辰。
王辰知道邓佳是在帮他找场子，他沉吟了一下，目光落回刚才那幅抽象的色块画，缓缓开口：“艺术的价值，见仁见智。古典画作技法精湛，承载历史，值得珍藏。当代艺术更注重观念表达和情感冲击，就像这幅画，”他指着那团浓烈的色彩，“虽然我看不懂具体含义，但这种毫无保留的色彩宣泄，或许正是这个时代某种焦虑或热情的投射？看不懂，不代表没有价值。”
他这番话不卑不亢，既没有附和陈文杰，也没有盲目吹捧当代艺术，而是提供了一个中立的视角。
徐文杰愣了一下，没想到王辰能说出这样一番话，他扯了扯嘴角：“王先生倒是会说话。”
邓佳却听得眼睛微亮，挽着王辰的手臂稍稍紧了些，对着徐文杰说道：“文杰哥，我们先自己逛逛，一会儿再去看傅伯伯的收藏。”
徐文杰看着两人并肩离开的背影，脸色微微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