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里,还残留着与暗影骑士魄相似的温暖气息,或许能挡住这未知的恐惧。可刚跑两步,前方的空间突然扭曲,金色光带竟被折叠了,原本笔直的光带变成了螺旋状,里面的记忆碎片也开始倒放。
初代教主刻完符文的手,又重新拿起工具,将符文一点点刮掉,画面中的祭坛也从完整变得破碎,仿佛时光在倒流。
“为什么连安全的光带都在变?连空间都在扭曲!”
岩纹的后背已被冷汗(魂体凝结的水珠)打湿,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的黑影正紧追不舍,那股黏腻的死气越来越近,甚至开始侵蚀他的魂火,让魂火的光芒变得忽明忽暗。
更可怕的是,他身边的空间还在不断重组。
刚才还是平坦的地面,突然凸起一道高墙,挡住他的去路。
刚绕过高墙,身前又出现一道深不见底的峡谷,峡谷里漂浮着无数破碎的魂体,发出凄厉的哀嚎。
他不敢回头,只能拼尽全力奔跑,在不断变动的空间中寻找金色光带的轨迹,每一步都踩得飞快,却总觉得身后的黑影离自己越来越近,仿佛下一秒,骨刃就会刺穿他的魂核。
跑了不知多久,金色光带终于在前方汇聚,形成一道圆形的光门。
可光门的形态也在不断变化,时而收缩成针眼大小,时而扩张到能容纳数人,门内的白光也忽明忽暗,隐约能看到门后有无数模糊的影子在晃动,分不清是敌是友。
岩纹心中一喜,却又瞬间被恐惧攫住。
他看到光门的边缘,正有无数青灰色的小手在抓挠,试图从门缝里钻出来,和他脚踝上的无形之手一模一样,而光门周围的空间还在融化,像蜡一样滴落,露出后面漆黑的虚空。
“快进去!”
他在心里对自己喊,刚要冲进光门,身后的黑影突然扑了上来,碎骨组成的手臂死死缠住他的腰,死气像藤蔓一样钻进他的魂体,开始吞噬他关于时光祭坛的记忆。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脑海中初代教主刻符文的画面,正在一点点模糊,连带着暗影骑士魄的气息,也变得遥远起来。
“不!我不能忘!”岩纹怒吼着,用尽全力将魂火凝聚在掌心,狠狠拍向黑影的核心。
同时,他拼命朝着光门伸出手,指尖刚碰到光门的白光,就传来一股强烈的吸力,将他往门内拉。
光门内突然射出一道金色光柱,正好击中黑影的手臂,黑影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
不是之前的惨叫,而是一种类似指甲刮过玻璃的声音,尖锐得让岩纹的魂体都在发麻,而黑影被击中的地方,竟流出了暗红色的液体,像极了人类的血液。
黑影的手臂瞬间化作飞灰,剩下的部分也被光柱击退,不甘地缩入光带的阴影里。岩纹被光门的吸力拉了进去,在穿过门的瞬间,他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无数道青灰色的影子,正从光带的裂隙里钻出来,密密麻麻地站在光门之外,像一群等待猎物的野兽,死死盯着他消失的方向,而光门周围的空间还在不断坍塌,将那些黑影一点点吞噬,却又有更多的黑影从虚空里钻出来,永无止境。
光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岩纹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魂火剧烈起伏,浑身的魂体都在颤抖。
他摸了摸自己的魂核,还好,关于祭坛的记忆还在,只是变得有些模糊。可当他抬头看向眼前的古法炼药域时,心脏(魂核)又一次沉了下去。
这里的环境比记忆之海更诡异:地面由白色岩石铺成,可岩石的颜色在不断变化,时而纯白,时而漆黑,时而泛着青灰色的光,岩石缝隙里还会渗出透明的液体,液体滴落在地上,竟化作了细小的炼药炉模型,模型又很快长大,与周围的炼药炉融为一体。
每隔几步摆放的炼药炉,形态也在随机变动,时而变成圆形,时而变成方形,时而扭曲成不规则的形状,炉身上的死气催化纹路像活物般爬动,纹路的颜色从青灰到漆黑,再到暗红,不断切换,散发出的气息也时而阴冷,时而灼热,完全没有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