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手边的茶壶,姿态温婉地起身,绕到顾衍身边,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和恰到好处的哽咽:
“伯母别这么说,阿衍他……只是一时糊涂。林小姐想必也有她的难处。”
她说着,纤纤玉手执壶,就要为顾衍添茶。
那手腕上的丝巾随着动作微微晃动。
就在壶嘴即将倾斜的瞬间——
“啪!”
一声脆响!
顾衍甚至没有转头去看她,修长有力的手如同最精准的捕兽夹,闪电般扣住了秦筝那只执壶的手腕!
力道之大,让秦筝瞬间痛呼出声,精致的茶壶脱手摔在地上,滚烫的茶水和瓷片四溅。
“啊!”
秦筝花容失色,手腕被捏得剧痛,精心维持的笑容彻底崩塌,只剩下扭曲的痛苦和难以置信的惊怒。
顾衍这才缓缓侧过头,冰冷的视线落在秦筝因疼痛而扭曲的脸上,薄唇微启,吐出的话语如同冰渣,砸在死寂的餐厅里:
“我的玩具,只有我能弄脏。”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灵魂战栗的森然,
“再伸爪子……”他手上力道猛地加重,秦筝清晰地听到了自己腕骨发出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痛得几乎晕厥,
“……我不介意剁了喂狗。”
许婉茹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
“顾衍!你放肆!秦筝是你未婚妻!你怎么敢……”
“未婚妻?”顾衍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唇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
他猛地甩开秦筝的手腕,秦筝踉跄着后退,撞在椅背上,狼狈不堪,
左手腕的丝巾散开一角,露出一道狰狞的疤痕边缘,她惊恐地立刻捂住。
顾衍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目光如刀转向许婉茹,同时从西装内袋里抽出一个薄薄的牛皮纸文件袋,
随手扔在顾宏远面前的餐盘里,发出沉重的闷响。
“爸,先管好你自己身边的女人。”
顾衍的声音毫无温度,眼神却锐利如鹰隼,紧紧盯着瞬间脸色煞白的许婉茹,
“看看这个。挪用集团三亿七千万填补你情夫海外赌债的流水,还有你名下空壳公司非法套取集团资金的证据链,够不够清晰?要不要我亲自送您,”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顾宏远惊疑不定的脸,一字一句,“去最高监狱安享晚年?”
顾宏远颤抖着手拿起文件袋,只抽出几页扫了一眼,便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指着许婉茹,嘴唇哆嗦着说不出完整的话:“你……你……”
许婉茹如遭雷击,精心描绘的脸庞瞬间褪尽所有血色,连精心涂抹的口红都显得死气沉沉。
伪装的优雅温婉像劣质的面具般寸寸剥落,只剩下被当众剥皮拆骨后的惊惶和深入骨髓的怨毒。
她死死瞪着顾衍,那双曾被誉为“天鹅般优雅”的眸子里此刻翻涌着最阴暗的毒汁,像一条被彻底踩住七寸、濒死反扑的毒蛇。
她精心保养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