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阳阳苍白的小脸在意识深处闪过,像黑暗里唯一微弱却执着的星火。
指甲掐进掌心,疼痛带来一丝清醒的勇气。
我抬起沉重的眼皮,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我弟弟.....仅仅三个字,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尾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阳阳,我的软肋,我的命门,也是此刻唯一能撬动一丝可能性的支点。
顾衍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对我打断他精心布置的“温情”场面有些许不耐。
但那份不耐很快被一种更深的掌控欲覆盖。
他向前一步,高大的身躯带来的压迫感几乎让我窒息。
他伸出手,带着薄茧的指腹略显生硬地拂过我的脸颊,那动作不像抚慰,更像是在确认一件物品的状态。
“放心,”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我会告诉吴妈好好照顾他。别担心。”
指尖滑到我的下颌,微微用力抬起,迫使我直视他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幽潭,
“明天就送你回去。”
明天?
一丝微弱的希望刚要从冰冷的泥沼里探出头,却被他下一句话彻底碾碎。
“今晚....”
他俯下身,灼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廓,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占有欲,
“陪陪我。”
那声音里竟带着一丝.....近乎渴求的沙哑?“我太想你了。”
想?
这个字眼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麻木的心脏。
他的“想”,从来不是思念,是占有欲的咆哮,是征服欲的喧嚣。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喉咙被苦涩堵得严严实实。
我看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
名为“想念”的火焰,只觉得荒谬绝伦,寒意刺骨。
反抗的念头在恐惧的冰水里沉没。
为了阳阳的“明天”,我别无选择。
像一个被抽空了灵魂的玩偶,我任由他揽住腰肢,推倒在冰冷的丝缎之上。
昂贵织物的触感像蛇皮一样滑腻,激起一阵阵的战栗。
他的吻落下来,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和一种......近乎笨拙的急切。
不再是纯粹的掠夺,似乎掺杂了某种想要证明“想念”的意味。
唇舌的纠缠带着滚烫的温度,几乎要将我灼伤。
他的手在我身上游移,所过之处,皮肤紧绷,肌肉僵硬。
我努力让自己放空,像一截没有知觉的木头,任由他摆布。
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撑过去,为了阳阳的明天,撑过去....
然而,当那熟悉的、带着侵略性的疼痛传来时,身体深处最本能的屈辱和悲恸再也无法压抑。
泪水,无声地、汹涌地从紧闭的眼角滑落,迅速洇湿了枕畔昂贵的丝缎。
不是啜泣,是无声的崩溃,是灵魂被撕裂时流淌出的血泪。
他的动作猛地顿住。
滚烫的吻离开我的唇,带着被打扰的烦躁。
他撑起身,阴影再次笼罩下来,声音冰冷而强硬,带着惯常的命令口吻:
“憋回去,不许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