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歌、虹夏、后藤一里、广井菊里和英梨梨都已睡下,歌桥信竹体内那股无处宣泄的燥郁仍在盘旋,如困兽般寻求出口。不过他自然不会在这个时间打扰山田凉——她还在学校上课,也不会去影响正在乐队事务所工作的河原木桃香和井芹仁菜。
他索性挽起袖子,找出清洁工具,埋头收拾起房子。擦拭家具、归置杂物、拖洗地板……机械性的体力劳动稍稍疏通了他心中莫名的烦闷,直到这时,他才感觉胸口的滞涩感通畅了一些。
刚将拖把洗净沥干,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了一下。他掏出来,屏幕亮起,是河原木桃香发来的SNS信息:“仁菜有点事想跟你说,方便的话,来事务所一趟。”
歌桥信竹没有多问,只回了“好,我现在就来”,便换了一身衣服,朝“狂奏魂乐舍”事务所走去。
东京市区并不大,他没花多少时间就抵达了目的地,推开练习室的门,只见河原木桃香、井芹仁菜、安和昴、卢帕和海老冢智都在。
见到歌桥信竹的瞬间,井芹仁菜那双略带忧郁的蓝色眼眸倏地亮了起来。她雀跃着小跑过来,纤细的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脸颊在他胸前依赖地蹭了蹭:“信竹!你来了!”
坐在角落沙发上的河原木桃香则显得淡定得多,她甚至连身都没起,只是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抬起拿着拨片的手随意挥了挥,算是打了招呼。
河原木桃香总是这样充满反差——在私密时刻主动甚至强势,但在人前却格外矜持;要知道她在工地做工是主动要求做工,在第一次实习是强行对歌桥信竹的项目组进行动工的。
“信竹。”安和昴的声音传来,语调中夹杂着复杂的情愫,毕竟她曾差点成为他的未婚妻,只可惜相亲完后歌桥信竹并未点头,否则如今的“歌桥夫人”或许就是她了。
“歌桥君,下午好。”卢帕的声音温和有礼,态度既不过分热络也不显疏离,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尊重——毕竟,歌桥信竹的身份不只是乐队队友的恋人,而是这家事务所的重要股东,就相当于她们的老板了。
就连一向冷淡的海老冢智,也从键盘后抬起眼皮,飞快地瞟了他一眼,声音低低地、含糊地跟了一句:“…哦。”算是打过了招呼,随即又立刻低下头,假装专注地调整着根本不存在的参数——
尽管她的内心正在无声地呐喊:哪有人这样打招呼拉近关系的?海老冢智啊海老冢智,你可真是个超级大白痴。
歌桥信竹揉了揉仍赖在他怀里的井芹仁菜那头樱桃红的短发,目光扫过众人,语气轻松随意:“大家好啊,我没打扰你们吧?”
“怎么会呢,歌桥君来得正好。”卢帕率先微笑着接话,她总是能恰到好处地缓和气氛。
安和昴坐姿态依旧优雅,她轻轻将额前一缕乌黑的长发别到耳后,唇角噙着无可挑剔的、略显矜持的微笑:“是啊,我们刚结束一轮练习,正在休息。”
【打扰?当然打扰了!要不是你,仁菜这家伙今天能像丢了魂一样,反复唱错同一个地方吗?!】海老冢智内心的小人正在疯狂呐喊。
河原木桃香她随手将拨片扔在旁边的茶几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她伸了个懒腰,银灰色的长发随着动作流淌,纤细的腰肢和优美的身体曲线展露无疑:
“行了,别站在这儿说客套话了,仁菜,你不是有事要跟他说?去里面谈吧。”她示意去练习室附带的那间小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