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还要说话,张氏已经懒得搭理他,老四书里说得好,子不教父之过。
“老头子,老三是你儿子,你去教,别打扰老娘去讨说法。”
按理来说,路家今年赚得多,这么点蝇头小利的,不该在快过年时,如此大动干戈的计较。
但是,人总是喜欢多想的,要是她们今日不拿出个态度来,明天就会有流言说,他们路家发了横财,连肉和厚实衣裳被媳妇偷家了,都不计较。
虽然他们家确实发了笔横财,但这是能说得吗?回头闹得大家都认同这说法了,再去解释否认就迟了。
这么一想,当下张氏就带着家里的两个儿媳,扯着不情愿的林氏出了门,去林氏娘家之前,还不忘从同族里拉上几个泼辣不怕事的媳妇子一起。
路二马见状,都快急疯了:“爹,娘就这么去了,不会出事吧?”
“哼,老二,你到底是担心你娘出事,还是担心你媳妇、你媳妇娘家?”
也就路三马这会去县城打听消息了不在家,不然更难听的话都能说出来。
“我!爹,那到底是孩子她娘呢,闹得太大,孩子也得跟着没脸,日后还怎么找婆家?”
这话倒是说得没错,有个向着娘家,一心偷婆家养娘家的亲娘在,议亲的人家里难免会犯嘀咕。
不过么:“明年起了新屋子后,你们两口子搬进去,三个丫头放在正院,让她们祖母教导。
还有,你要是不准备和离休妻的,分给你们那一房的银钱,便放在我们老两口手里,就当给你养闺女的花费。
至于剩下的,哼,以后谁在家坐产招赘,就把这家业给谁。”
路二马听完心中一时复杂难言,既欣慰于爹娘并没有放弃他这个儿子,为他谋算。
又升起一股不忿,天下有儿子的人那么多,多他一个又怎么了?
如今可倒好,家里婆娘被娘家拉拢,一心只顾着娘家子侄,弄得爹娘越过自己,让还没影的孙子掌家。
更多的还是无力,他媳妇的牛角尖钻得太深,他该怎么把人拉回来?难道真的要跟爹说得那样,和离散场?
可媳妇的娘家,就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中山狼,真和离了,怕是就没了活路。
罢了罢了,到底夫妻一场,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没了下场。
“爹,前些日子分得银子还在,说明孩子娘也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如果还是不知悔改,便按您说的做,总归我俩有手有脚,也饿不死。”
什么都靠自己挣也好,如此,他媳妇就算是想贴补娘家,手里也没东西。
希望林家看在她榨不出油水的份上,放弃这个女儿了。
“哥,外面这么闹腾,好像是二哥房里出事了。”
“这些自有爹娘管束,你只管专心读书,闲事莫管。”
路知马一副教书先生的模样,端得那叫一个严厉,不过路知微可不怕他,凑近了道:“不是,哥,你真不好奇啊?”
路知马转过身子背对着她,用实际行动告诉她答案,却又忍不住真不搭理她,嘴里还是很诚实的回答着:
“有什么可好奇的,你二嫂是个傻的,你二哥又拿不起事,以后别学你二嫂,不过可以找个像你二哥这般惧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