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竹简快撑不住了!” 阿禾的小脸满是烟灰,手里拿着一卷《仓颉篇》,却不敢再铺上去——已经没有多余的竹简了。
鲁先生的肩膀还在流血,却依旧握着陈墨留下的清鳞草叶,草叶已变成暗红色,是毒发的征兆。“阿禾,别怕。” 鲁先生的声音沙哑,“陈先生说,文脉不仅在竹简上,更在人心里。我们是学士,是文脉的守护者,就算用我们的血,也要守住防线!” 他突然划破手指,将血滴在清鳞草叶上,草叶瞬间爆发出红光,他将草叶放在竹简的缺口处,蛊虫接触到红光,纷纷后退。
学士们见状,纷纷划破手指,将血滴在草叶上,红光越来越亮,竹简防线再次稳固。可鲁先生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他知道,自己的血快流尽了,却依旧笑着看向陈墨的墓碑:“陈大人,老朽没辜负你的嘱托,守住了文脉……”
就在这时,项伯率军赶来,还带来了咸阳城的百姓——百姓们举着秦篆木牌,将木牌铺在竹简防线外,木牌上的“平”“安”“民”等字,在阳光下泛着微光,与竹简的红光交织,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鲁先生,我们来了!陈先生说,民心是根基,我们百姓,也要守住文脉!” 为首的老汉喊道。
鲁先生看着百姓们,眼眶发红:“好……好……民心在,文脉在,大秦在……” 说完,他身体一软,倒在项伯怀里,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鲁先生!” 阿禾和学士们大哭起来,百姓们也纷纷跪倒,为鲁先生哀悼。项伯抱着鲁先生的尸体,看着陈墨的墓碑,心里满是坚定——他会守住这里,守住陈墨和鲁先生用生命守护的文脉。
咸阳宫的偏殿里,扶苏穿着帝袍,坐在龙椅上,却没有丝毫喜悦。嬴政的遗体停在殿中,胡亥守在一旁,手里拿着陈墨留下的《秦记》残本。李斯站在殿下,脸色凝重:“陛下,淳于越虽死,他的余党还在,齐、楚两地的旧贵族依旧在叛乱,项梁的残部逃到了会稽,与项燕的旧部汇合,恐怕会再次起兵。另外,长城的蒙恬将军送来急报,匈奴趁陛下驾崩,再次南下,攻打雁门关,请求援军。”
扶苏揉了揉眉心,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面对内忧外患。他看向胡亥:“胡亥,你怎么看?”
胡亥抬起头,眼神坚定:“扶苏哥哥,内忧外患,需分兵应对。蒙恬将军守长城,不能调动,否则匈奴会趁机入关。齐、楚的叛乱,可派蒙毅将军率军平叛;项梁的残部,可派项伯将军去会稽,他是项燕之子,能分化项氏旧部。至于咸阳城,由我留守,主持学宫,整理鲁先生留下的典籍,安抚百姓,推行郡县制。”
扶苏惊喜地看着胡亥,没想到他成长得这么快:“好!就按你说的办!胡亥,学宫的典籍,就拜托你了,陈先生和鲁先生的心血,不能白费。”
“放心,扶苏哥哥。” 胡亥点头,“我会像陈先生教我的那样,让秦篆传遍咸阳,让百姓知道,郡县制会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李斯欣慰地看着兄弟二人,躬身道:“陛下,胡亥公子,臣愿随蒙毅将军去平叛,辅佐将军,安抚旧贵族,推行郡县制。”
扶苏点头:“好!李斯,你多费心,记住,尽量减少杀戮,安抚民心,若有旧贵族愿意归顺,可封为郡守,保留其宗庙,彰显大秦的仁德。” 这是陈墨教他的“止杀”之道,也是嬴政生前的嘱托。
三日后,蒙毅和李斯率军出征,项伯也率军前往会稽。咸阳城渐渐恢复秩序,学宫的典籍库被重新修缮,胡亥带着阿禾和学士们,整理鲁先生留下的竹简,百姓们也自发前来帮忙,学宫内外,满是诵读秦篆的声音。
扶苏站在学宫的庭院里,看着这一幕,心里满是欣慰。他走到陈墨的书房,里面的竹简整齐排列,书桌上还放着陈墨未写完的《秦记》,上面写着“焚书者,非秦也,乃旧贵族也;坑儒者,非秦也,乃方士也”——这是陈墨为后来的“焚书坑儒”埋下的伏笔,提醒扶苏,不要被旧贵族和方士蛊惑,做出焚书坑儒的事。
扶苏拿起竹简,紧紧攥在手里:“陈先生,寡人会记住你的话,守住文脉,行郡县,安百姓,绝不会让焚书坑儒的事发生……”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匆匆赶来,脸色惨白:“陛下!不好了!沛县传来消息,泗水亭长刘邦,打着‘诛暴秦,安百姓’的旗号,聚众起义,攻占了沛县县城!会稽也传来消息,项梁的侄子项羽,杀了会稽郡守,起兵反秦,兵力已达八千!”
扶苏的脸色骤变,手里的竹简掉在地上。刘邦、项羽,这两个名字,他在陈墨的《秦记》里见过,陈墨曾写道:“沛丰刘季,豁达能容;下相项籍,勇而少谋,皆乱世之雄也。” 他没想到,这两个人会在此时起兵,大秦的危机,还远远没有结束。
胡亥也跑了过来,听到消息,脸色苍白:“扶苏哥哥,他们……他们会攻来咸阳吗?”
扶苏捡起竹简,眼神重新变得坚定:“会。但寡人不会让他们得逞!蒙毅和李斯在平叛,项伯在分化项氏旧部,我们还有百姓,还有文脉,还有郡县制!只要民心在,文脉在,大秦就不会亡!”
可他不知道,在咸阳宫的密室里,赵父的最后一名余党,正点燃一卷黄绫——黄绫上写着“卢生方士通叛,欲焚咸阳典籍”,是伪造的密诏。余党将密诏放在密室的典籍旁,又点燃了一根引信,引信连接着密室里的轰天硝——这是赵父留下的最后后手,要伪造“方士焚书”的假象,逼扶苏下令焚书,断大秦的文脉,让天下学士反秦。
引信“滋滋”燃烧,密室里的典籍渐渐被浓烟笼罩。余党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阴笑:“扶苏,就算你登基,也逃不过焚书的命运!大秦的文脉,终究会断在你手里!” 说完,他咬碎毒囊,倒在地上。
咸阳宫的上空,浓烟渐渐升起,学宫的诵读声依旧,百姓们还在为恢复秩序而高兴,却不知道,一场足以毁灭文脉的“焚书”危机,已在密室中悄然酝酿。
扶苏站在学宫的庭院里,望着远处的浓烟,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不知道,这浓烟来自何处,却想起了陈墨竹简上的话:“焚书之祸,非天灾,是人祸;文脉之亡,非外力,是内耗。”
悬念,在咸阳的浓烟中弥漫——密室的焚书危机能否被发现?刘邦、项羽的起义会如何发展?蒙毅、李斯能否平定旧贵族叛乱?项伯能否分化项氏旧部?扶苏能否守住陈墨的嘱托,避免焚书坑儒的悲剧?大秦的命运,终究还是悬在了一线,而这一切的答案,都藏在那卷燃烧的密诏,和扶苏手中未写完的《秦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