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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玄宫地道追母巢 云梦烽烟觅后踪(2 / 2)

“清鳞草汁液?”陈墨猛地坐直,“也就是说,吕氏后嗣要的不仅是清鳞草,还要用它的汁液启动母巢!项伯去采清鳞草,正好撞在他们的计划里!”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马蹄声,项伯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先生!陛下!吕氏后嗣跑了,密钥被带去黑石渡了,他们要明日午时交接母巢,用清鳞草汁液启动!”

陈墨和嬴政同时转头,看到项伯浑身是泥,手里捧着湿布包着的清鳞草,脸上满是焦急。嬴政快步上前,接过清鳞草,递给太医:“立刻提取汁液,不能让吕氏拿到!蒙毅那边传来消息,黑石渡已经布防,但母巢主体还在玄宫,得派人去玄宫,毁掉主体!”

“我去!”项伯立刻道,“我熟悉楚地的机关,玄宫的地道里肯定有陷阱,我去最合适!”

陈墨却摇头,扶着案沿站起身:“我和你一起去。玄宫的地脉图,我从密文里能推断出大概,而且……母巢的启动需要清鳞草汁液,我带着汁液去,能暂时稳住它,拖延时间。”

“不行!你的毒还没解!”嬴政立刻反对,“玄宫

“陛下,没有时间了。”陈墨的眼神坚定,“母巢一旦引爆,咸阳城就完了,‘书同文’的大业也完了。我这条命,本就是为‘止杀’、为天下太平留的,现在,该用在该用的地方。”

他转头看向鲁先生,递过案上的《仓颉篇》竹简:“先生,‘书同文’的事,就拜托你了。不管我们能不能回来,都要把秦篆推行下去,让天下人,都能写同一个‘平’字。”

鲁先生接过竹简,眼眶发红,用力点头:“陈大人放心,老朽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你的心血白费!”

嬴政看着陈墨苍白却坚定的脸,知道劝不动他。他从腰间解下骊宫卫令牌,递给陈墨:“这令牌你拿着,玄宫的守陵士兵,看到令牌会放行。项伯,你保护好陈墨,寡人在黑石渡等你们的消息——明日午时,我们一起,毁掉母巢!”

项伯接过令牌,郑重地点头。陈墨扶着项伯的胳膊,一步一步走出偏殿,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却没带来多少暖意。他回头望了眼咸阳宫的方向,学宫的方向传来学士们诵读秦篆的声音,城西的流民棚里,有孩子在喊“先生,这个‘平’字我会写了”。

玄宫的入口处,蒙毅已经派人挖开了地道。地道里的湿气裹着火药味,黑沉沉的,只能靠火把照明。陈墨和项伯拿着火把,走在最前面,地道的墙壁上刻着楚地的机关纹路——是项燕当年教过项伯的“连环翻板”,只要踩着错的石板,就会掉进

“先生,小心脚下,跟着我的脚步走。”项伯牵着陈墨的手,一步一步踩着石板,“这些石板,青色的是安全的,黑色的是陷阱。”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地道突然开阔起来,前面出现一个巨大的石室——正是玄宫的地脉中枢,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个半人高的黑色铁球,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引火槽,正是震天雷母巢!母巢的旁边,放着一个青铜碗,里面空着,显然是用来装清鳞草汁液的。

“就是它!”项伯刚要冲过去,陈墨却拉住他,指着母巢周围的地面——地面上画着红色的纹路,是“地脉引火纹”,只要碰到母巢,纹路就会点燃,引动地脉里的沼气,提前引爆母巢。

“不能硬来。”陈墨从怀里掏出太医提取的清鳞草汁液,倒进青铜碗里,“我们先假装要启动它,等吕氏的人来交接,再趁机毁掉母巢。”

就在这时,地道口传来脚步声,火把的光越来越近,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陈墨,项伯,果然是你们。”

陈墨和项伯同时转头,看到一个穿着儒衫的少年,手里拿着吕氏宗令玉牌,身后跟着十几个黑衣死士——是吕氏后嗣,吕政(吕不韦的孙子)!少年的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带着一丝冷笑:“你们以为,毁掉母巢就能阻止一切?太晚了,黑石渡的守军里,有我们的人,明日午时,母巢会准时引爆,咸阳城,会变成一片泽国。”

项伯立刻拔剑,挡在陈墨面前:“吕政,你别做梦了!陛下已经在黑石渡布防,你们的人根本不可能靠近!”

“布防?”吕政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令牌,上面刻着“禁军副统领”四个字——是之前王副统领的令牌,“你们的禁军副统领,是我们的人,他已经带着一队禁军,去黑石渡接应了。现在,你们唯一的选择,就是看着我启动母巢。”

陈墨的心脏骤然缩紧。他看着吕政手里的玉牌和令牌,又看了看石台上的母巢,突然明白,吕氏的计划远比他们想的周密——从骊火三燃,到云梦泽引项伯,再到禁军里的内奸,一步步,都是为了让他们掉进陷阱。

吕政一步步走向石台,拿起青铜碗里的清鳞草汁液,就要往母巢的引火槽里倒。项伯刚要冲上去,却被黑衣死士拦住,展开厮杀。陈墨看着石台上的母巢,又看了看地道口的火光——那里,蒙毅的声音越来越近,显然是赶来了。

“吕政,你以为你能赢吗?”陈墨突然开口,声音平静,“你要的是复辟吕氏,可天下百姓要的是太平。就算你引爆了母巢,水淹了咸阳,天下的读书人,天下的百姓,也不会认你这个‘共主’,他们会记住,是吕氏,让他们再次流离失所。”

吕政的手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动摇。就在这时,地道口传来一阵巨响,蒙毅带着禁军冲了进来,大喊:“陛下有令,拿下吕政,毁掉母巢!”

黑衣死士们慌了神,项伯趁机挣脱,一剑刺向吕政的手腕。吕政吃痛,玉牌掉在地上,清鳞草汁液洒了一地。他看着围上来的禁军,突然疯狂大笑,从怀里掏出一个轰天雷:“既然赢不了,那就一起炸了!这玄宫

陈墨眼疾手快,冲过去一脚踢飞轰天雷,轰天雷落在石室的角落,“轰隆”一声炸响,石室的顶部开始掉碎石,地脉引火纹被火星点燃,红色的纹路顺着地面,朝着母巢蔓延而去。

“快走!母巢要被引动了!”蒙毅大喊着,拉着陈墨和项伯往地道外跑。吕政被碎石砸中腿,倒在地上,看着蔓延的火纹,发出绝望的嘶吼。

地道里的碎石越掉越多,地脉的震动越来越剧烈。陈墨被项伯扶着,踉跄地往外跑,后背的伤口再次撕裂,疼得他眼前发黑。他回头望了眼石室的方向,火纹已经缠上了母巢的引火槽,黑色的铁球开始发烫,发出“滋滋”的声响——母巢,要炸了。

就在他们跑出地道的瞬间,身后传来震天的巨响,玄宫的入口被碎石彻底封死,骊山的地面塌陷下去,形成一个巨大的深坑,渭水的水顺着深坑倒灌进去,泛起浑浊的水花。

陈墨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看着塌陷的深坑,心里却没有轻松——吕政虽然被困在里面,但黑石渡的内奸还在,明日午时的交接还没被彻底阻止。他抬头看向咸阳城的方向,夕阳已经西斜,明日午时,越来越近了。

项伯递给陈墨一块水囊,看着他苍白的脸,声音里带着担忧:“先生,你的毒……”

陈墨接过水囊,喝了一口,却突然咳嗽起来,帕子上的血迹越来越多。他看着手里的骊宫卫令牌,令牌上的“吕”字被血染红,突然想起密文里的最后一句,鲁先生没来得及破译的那句——“骊火灭,玄宫塌,黑石渡下,藏真巢”。

“不好!”陈墨猛地站起身,“我们毁的是假母巢!密文最后一句说‘黑石渡下藏真巢’,真正的母巢,在黑石渡的河底!吕政引我们来玄宫,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让他们在黑石渡布置真母巢!”

项伯和蒙毅同时脸色骤变。他们看着远处的黑石渡方向,夜色已经开始降临,河面上的船只渐渐亮起灯火,谁也不知道,那平静的河面下,藏着足以毁灭咸阳的真正威胁。

陈墨扶着项伯的胳膊,挣扎着站起来,后背的疼痛让他几乎站不稳,却依旧眼神坚定:“走,去黑石渡。明日午时之前,我们必须找到河底的真母巢,否则,咸阳城……就真的完了。”

三人骑着马,朝着黑石渡的方向疾驰。夜色里的渭水泛着冷光,黑石渡的灯火越来越近,却像一个个不祥的鬼火。陈墨看着手里的清鳞草汁液——这是启动母巢的关键,也是毁掉它的关键。他不知道,在黑石渡的河底,等着他们的,是吕氏布下的最后一个陷阱,还是……一场无法挽回的终局。

远处的咸阳城,学宫的灯火依旧亮着,鲁先生正带着学士们整理《仓颉篇》的竹简;城西的流民棚里,孩子们已经睡熟,手里还攥着写着“平”字的木简。而黑石渡的河面上,一艘乌篷船正悄无声息地划过,船夫戴着斗笠,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铁盒,盒子上,刻着一个清晰的“吕”字——真正的母巢,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