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小小的龙凤厅成了顶级势力的角斗场,你争我抢,唇枪舌剑,每个人都想证明自己的资源最不可替代,都想在 49% 股权里占最大份。
李卫东说运输重要,周立人说批文关键,张诚强调电力不可缺,刘远则念叨税务的好处。
晏明洲却像个置身事外的看客,端着茶杯静静坐着,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这些人自己亮底牌把各自的资源、人脉、底线都暴露出来。
这样他才能精准拿捏每个人的需求,做出最有利于寰宇集团的分配方案,也能看清谁是真心想合作,谁是想浑水摸鱼。
和平饭店一楼咖啡厅,角落里的吴老三坐立难安,面前的黑咖啡早已见了底,杯壁上的水渍都干了,留下一圈褐色的印记。
他时不时抬头望向电梯口,眼神里满是焦躁。
昨天他把貔貅和邀请函带回四爷的私人会所时,四爷当场就把那尊价值连城的和田玉貔貅摔在地上,玉雕碎成了好几块。
“乞讨?他妈的!他晏明洲敢说老子是乞讨的!” 四爷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的鼻子骂了半个多小时,从晏明洲刚到京城时的落魄样,骂到现在的忘恩负义,最后却还是压下怒火,让他今天在咖啡厅等消息,务必弄清楚楼上的谈判结果,“要是晏明洲真敢撇开咱们,你就想办法给我搅黄了!”
可吴老三心里清楚,他们根本没能力搅黄,晏明洲现在的人脉和资源早已不是他们能抗衡的。
就在这时,一个穿服务生制服的年轻人快步走过来,手里端着空托盘,看似要去后厨,路过吴老三身边时,飞快地附在他耳边用极低的声音汇报:“吴哥,楼上谈得差不多了,晏先生拿出 49% 的股权出让,但要签一致行动人协议,现在王、李、顾几家正争资源呢,王家说能搞定外汇绿通,李家抢着包运输和地方关系,顾老还帮晏先生说话了,说一致行动人协议很公平。”
“49%?一致行动人?” 吴老三的脸色唰地变得惨白,端咖啡杯的手抖得厉害,咖啡洒了一地,褐色的液体在白色桌布上晕开,“外汇绿通…… 电力特批…… 这些我们哪样沾边?四爷那些关系最多也就搞定个地方批文,跟人家王家、顾家比根本不够看!”
服务生继续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同情:“还有更厉害的,顾老都表态支持晏先生了!现在他们争的都是国家级的资源,咱们这种靠倒批文、玩灰色地带混饭的,连上台面的资格都没有。刚才我听王虎的人说,四爷要是敢来闹事,他们直接就报警抓了,说咱们是敲诈勒索。”
吴老三脑子里 “嗡” 的一声,只剩下两个字,完了。
四爷那些在街头巷尾耍的手段,在这场由国家顶级势力亲自下场参与的牌局里,连笑话都算不上。
人家玩的是星辰大海,是影响全国经济的大项目,而他们还停留在打打杀杀靠,小聪明捞快钱的市井里,根本不是一个维度的对手。
他掏出大哥大,手忙脚乱地拨通四爷的电话,声音发颤,带着难以掩饰的绝望:“四爷…… 我们…… 我们没机会了…… 楼上都是王家、李家、顾家的人,他们谈的都是外汇、电力、国家级政策…… 我们连门都摸不到…… 王虎还说,要是咱们敢闹事,就报警抓咱们……”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四爷气急败坏的怒吼,还有东西摔碎的声响,吴老三不敢再听,匆匆挂了电话,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属于他们这些老炮儿的时代,好像真的要结束了。
以后的京城,是晏明洲他们这些有格局、有资源的年轻人的天下了。
楼上龙凤厅的争论持续了近三个小时,李卫东拍着桌子说:“运输全包,地方摆平,石油系统能提供十万吨柴油支持。”
周立人冷笑着反驳:“没有批文你运给谁?摆平谁?王家能拿到央行的外汇绿通,这才是项目的关键。”
张诚则坚持没电一切白搭,电力系统能保证工厂 24 小时不停电。
刘远也不甘示弱地强调税务减免能让项目每年多赚几百万,眼看就要因为分账不均谈崩,晏明洲终于放下了茶杯,动作从容,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各位。” 他站起身走到白板前,拿起红色记号笔,笔尖在代表 49% 股权的区域停顿了几秒,然后稳稳落下,将这块蛋糕划成几块大小不一的区域。
他心里早就有了方案,刚才的争论不过是为了让各方更认可这个结果,让他们觉得自己的份额是争来的,不是施舍的,“既然大家都想为项目出力,不如这样。”
“能拿到外汇自由兑换绿通的,占股 15%,给一个董事会席位。”
他在第一块区域写下15%,目光扫过周立人,语气带着肯定,“王家在央行的关系,没人比你们更硬,这个份额你们受之无愧,而且后续引进生产线需要的外汇还得靠你们协调,这个 15%是对你们资源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