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把设备搬上车,就看到仓库角落里有一张皱巴巴的纸,黄景捡起来一看,是一张 东宝仓库分布图,上面用红笔圈出了几个仓库的位置,其中一个就是油麻地仓库。
他赶紧把纸塞进内袋,心里暗暗盘算,这张图说不定以后能派上大用场。
回到寰宇公司时已经是中午十一点。
黑哥正带着放映队的兄弟在制片厂空地上培训,张彻行举着一张傻瓜流程图,上面用红笔画着,
“大家看好,开机的时候先按红色按钮,等指示灯变绿了再放片子,就像咱们拍电影开机前要打板一样,一步都不能错。” 张彻行的声音洪亮,手里还拿着一个旧放映机,时不时按一下按钮做示范。
队员阿福站在最前面,手里攥着扳手,脸涨得通红。
他今年刚十八岁,是和联胜的小弟,没读过多少书,看着流程图上的字眼睛都快花了。
张彻行让他试着开机,他手忙脚乱地拧着旋钮,突然 “咔嗒” 一声,焦距旋钮被他拧断了。
阿福吓得脸发白,手里的扳手掉在地上:“张导,对不起,我…… 我不是故意的。”
张彻行走过去,捡起扳手,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谁还没犯过错,当年我第一次拍电影把胶片装反了,全剧组的人等了我两个小时,比你还笨呢。”
黑哥也走过来,从工具箱里掏出一个旧收音机,递给阿福:“先练拧收音机的旋钮,练熟了再碰放映机,上次拍动作戏,替身演员练了三个月才学会威亚,急不来。”
阿福接过收音机,手指在旋钮上轻轻拧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谢谢张导,谢谢黑哥,我肯定好好练,不拖大家后腿。”
凌启文走过去,坐在他旁边,手把手教他:“你看,这个旋钮要慢慢拧,就像给演员找最佳镜头一样,不能太用力。”
阿福跟着他的动作,一点点拧着旋钮,收音机里传来粤剧的声音,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凌哥,我会了!我把步骤记成动作口诀了,这样就忘不了了!”
张彻行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明天跟我去港大场地,实战练手,保证你能学会。”
阿福激动得站起来,对着张彻行鞠了一躬:“谢谢张导!我肯定好好学!”
培训一直持续到晚上八点,天空下起了暴雨,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制片厂的灯突然灭了,场地里一片漆黑,队员们慌作一团,有人还撞到了设备箱。
“别慌!” 张彻行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大家把备用自行车推过来,用自行车发电!”
几个队员赶紧推来三辆自行车,把发电机的线接在自行车上。
二十个队员分成两组,轮流踩着自行车,发电机发出 “嗡嗡” 的声响,场地里的灯慢慢亮了起来,屏幕也重新亮起,全场响起了掌声。
晏明洲检查着线路,对黑哥说:“明天放映场地可能也会断电,让兄弟们多准备几辆自行车,上次拍野外戏,我们靠这个撑了三小时,肯定没问题。”
黑哥点点头:“我这就让兄弟们去借自行车,保证每个场地都有备用发电机。”
黑哥刚走,就看到阿福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张导,屏幕画面有点卡顿,是不是设备坏了?”
张彻行赶紧跑过去,拆开设备的外壳,用手电筒照着里面的零件:“别慌,是电容松动了,上次拍夜戏,灯光设备也出过这问题,焊紧就好。”
他从工具箱里拿出焊枪小心翼翼地焊着电容,动作熟练得像个老技工。
几分钟后,屏幕画面恢复了流畅,阿福松了口气:“张导,您太厉害了!要是没有您,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彻行关掉焊枪,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没什么,都是拍电影时练出来的手艺,以后你们遇到这种问题也可以自己解决。”
就在这时,陈默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海报急急忙忙地跑进来,脸色发白:“晏总,港大礼堂的海报被人涂了‘寰宇骗子’,还有人在门口放鞭炮恐吓学生,现在学生们都在议论,说明天可能不来观影了!”
晏明洲接过海报,上面的 “寰宇星娱” 被涂成了黑色,旁边还写着 “骗子滚出港大”,他的脸色沉了下来:“陈默,你现在去港大跟学生会主席沟通,我们明天在港大操场搞一场露天表演,让学生们知道我们不是骗子。张导,你带着放映队的人明天一早去港大场地提前做好准备,确保放映不出问题。”
“好的,晏总!” 陈默和张彻行齐声应道,转身就往外走。
阿明看着晏明洲的背影,小声对阿福说:“晏总真厉害,不管遇到什么问题他都能想出办法。”
阿福点点头:“是啊,我们一定要好好学,不能让晏总和张导失望,明天一定要让放映顺利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