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办公室内,空蝉与扉间就木叶税务改革展开会谈。当空蝉提出的新税法获得扉间首肯时,湛蓝色的转生眼却捕捉到对方眼底转瞬即逝的阴翳。
“你在不满什么?”她刻意放慢的吐息拂过对方紧抿的唇线,却只换来凝固般的沉默,以及突然抚上大腿的灼热指尖。
她条件反射般确认坐姿,双足规整地踏着地板上,旗袍下摆纹丝未乱。
生气了?试探的尾音消散在空气里,对面那张素来如冰封湖面的脸毫无裂痕,唯有那双红色的眼睛正以蛇类锁定态势紧咬着她。
转生眼流转着幽蓝微光,从皮下毛细血管的微妙颤动,到对方因情绪波动而加速的心跳,都在三百六十度视野里纤毫毕现。
她突然打破僵局,以极具侵略性的姿态前倾,乌黑发丝掠过对方绷紧的下颌线。精准捕捉到对方潜意识里的情绪,用带着戏谑的语调刺破沉默。忮忌?
当感知对面的男人传来心室剧烈收缩的轰鸣时,空蝉忽然笑出泪来:就因为我将宇智波斑的生日定为法定假日?
这声诘问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在两人之间激起无形的涟漪。
千手扉间终于卸下猜谜游戏的面具,苍白手指捏碎酒杯的脆响让空气骤然凝固:法定假日尚可容忍。他冰锥般的声音刺穿她的鼓膜:但…红玫瑰?
空蝉的后颈沁出细密的冷汗,枕边低语过:红玫瑰象征爱情的回忆突然如起爆符般灼烧起来。
“因为斑在战场上像带刺的玫瑰...我总打趣他战场玫瑰...”
她转动酒杯的指尖,发现杯沿残留的唇印后急忙用纸巾擦拭:收花不过是生日惯例。
空蝉和扉间之间最重要的牵绊正是“亲友”关系,怎么可能因为区区肢体接触而变质呢?就连这位素来严谨的千手扉间竟也坦然承认了这份友情!
对她而言,与这位白发赤瞳、完全契合自己审美的男人维持这种珍贵“亲友”关系便已足够。
这个追求数据精确到毫厘的忍者,时刻都要记录她的心率变化。每周三、六的亲友聚会如同实验室日程般严格,且从不过夜,因为她要回时空大厦休息。
那些带着研究性质的触碰,常让她恍惚觉得自己是件待解析的忍具。快感与战栗的界限早已如雾气般模糊,恰似他们之间那个称谓。
千手扉间这副醋意横生的模样倒是前所未见。
我对斑只是友情而已。她将酒杯轻叩在案几上,釉色青瓷发出清越的颤音,顶多...掺杂着些对兄长的向往。宇智波兄弟那种生死与共的羁绊,实在让人羡慕。
千手扉间荒谬地扯动嘴角:你管那种浸透鲜血与偏执的关系叫亲情?
作为独生女,我从未体会过手足之情。父母在我七岁时便分道扬镳,是祖父把我照顾到可以独立生活。她指尖摩挲着杯沿,几年前他走时,连最后那点温度也带走了。
这竟是扉间首次听她提及往事,自她带着板间踏足千手族地参加葬礼至今,她的过去始终如同晨雾般难以捉摸。
探究欲渐渐压过醋意,他听见空蝉继续道:斑确实像极了幼时幻想中的兄长。说来讽刺,若非泉奈的缘故,他恐怕根本不会驻足与我交谈。
当对话进展到她回忆与宇智波兄弟的初遇时,情报本能驱使扉间想取文件记录,又硬生生按捺住冲动。
空蝉最后的话语像枚苦无刺破夜色:健全的亲情固然温暖,但畸形的爱才足够精彩。
千手扉间讥诮的嘴角抽动:哪怕可能被那份扭曲灼伤?她忽然伸手拂过他的银发,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我很强的,不用担心。”
千手式的守护纯粹得如同阳光,但是...现代人的审美早已被淬毒的花朵豢养,那些禁忌的、暴烈的、充满毁灭欲的情感,远比随处可见的温馨更具致命吸引力。
宇智波兄弟病态的爱,空蝉只在影视游戏小说里见过。他们如同从暗黑童话走出来的标本,根茎浸泡在仇恨的福尔马林里,却绽放出令人战栗的美丽。
这种危险的美丽让她忍不住靠近观察,最终沉溺其中。
太美丽了...
这份属于宇智波兄弟的、浸透鲜血的切肤之爱,让从未体会过多少亲情的空蝉灵魂震颤。
穿越前祖父葬礼的场景突然浮现,十年未见的父母递来遗嘱,遗产全数留给她,附带着双方都给出大学四年的经济保障,以及一纸冰冷的血缘断绝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