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的指尖在她臂间轻颤,写轮眼中的猩红渐褪为漆黑:空蝉...你总是能看穿最残酷的真相。
他忽然低头,发梢垂落遮住半边脸,只有喉结在阴影中上下滚动:但为什么总是你...独自承担这些?
空蝉的睫毛在茶盏边缘投下颤动的阴翳?:因为你们值得被拯救啊。
她偏头的角度让这句话轻得像叹息:就像你们愿意...帮助我一样。
宇智波泉奈的手指突然痉挛般插入空蝉的五指之间:骗子!
少年声音嘶哑得可怕,却将脸埋入空蝉手背:你明明...击败了宇智波一族,明明可以依照忍者的规矩,强行命令我们与千手结盟...为什么...
他染血的绷带在空蝉指间散开,露出空无一物的眼眶:“为什么要这么温柔呢?”
和平不该建筑在重要之人的痛苦上。空蝉将下颌轻放在泉奈凌乱的发旋上,闻到了药草与铁锈混杂的气息。
她望着斑阴影中闪烁的万花筒,那里面翻涌着比夜更深的痛楚:若为尚未成型的理想牺牲你们,那与我憎恨的世界有何区别?
她忽然露出浅浅的微笑:“世人总说人要被世界改变,适者生存。但是我偏不!不是我去适应世界,而是世界改变,让世界适应我!”
穿越者的记忆在胸腔发烫,她不想忘掉最初的自己,她不愿意这个乱世同化!忘记自己的来时路,忘记自己接受的教育。
她可以接受客死异乡,但绝不允许灵魂被彻底同化!
宇智波斑的指尖在两人肩头迟疑地徘徊,最终带着沉甸甸的温柔轻轻落下。
他收拢双臂,将怀中两具颤抖的身躯更深地拥入胸膛,仿佛要将自己的体温铸成抵御世界的铠甲。
在这谎言与鲜血交织的地狱里,彼此交错的呼吸与心跳,成了最后他仅存的净土。
虽然有了线索,但是长时间找不到施术者又寻不到解咒媒介的双重困境困扰着空蝉,她的电脑屏幕已被层层叠叠的咒术方案文档占满。
虽然现在局势一片大好,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唯有治愈泉奈的伤势,建立忍村的构想才具备实质意义。
那些与宇智波兄弟把酒言欢的夜晚,那些共同规划的商路蓝图,在生死攸关的医疗难题前,终究如同浮沙筑塔。
瓷器工坊传来的夜班敲坯声穿透窗棂,三天前斑亲手递来的茶盏忽然浮现在眼前,釉层下若隐若现的火焰团扇纹,恰似此刻维系着两族关系的金缮工艺。
这脆弱的平衡美则美矣,却经不起丝毫震荡。空蝉凝视着指尖尚未干涸的墨水,再度划掉一组咒文。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武力征服带来的臣服终会反噬,唯有让宇智波发自内心地认同,这道横亘千年的族群裂痕才能真正弥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