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凝视着那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仿佛隔空看到了赵立春那张看似威严、实则深藏怨毒与渴望的脸。
同时,自己前世作为“工具人”的卑微感!
此刻被一种全新的、冰冷的洞悉所取代。
但这些对他祁同伟来说,无所谓了。
反而…他对叶苍穹的看法,更深了。
“大哥!”
“实话实说…你不去政坛闯荡…可惜了。”
“啊?我?!”
叶苍穹被祁同伟的突然感慨和反问,也给搞了个措手不及。
但很快…
“我?政坛?”
“累死累活的,我可不去!”
“本来就有‘规定’不说,即便没有…我也不想去。”
“对于男人的一生来说…有意思,有吸引力。”
“但对于男人的生活来说…太无聊了。”
“我啊,理解你们的想法,但是我和你们不一样。”
“我就喜欢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想吃啥吃啥,想去哪去哪儿。”
“还有…靠,被你带偏题了。”
“先继续说正事!”
“故事还没讲完呢!”
紧接着,叶苍穹的目光转向那枚莹白无瑕的玉蝉。
指尖轻轻拂过那冰凉的玉质,眼神却更加幽深冰冷。
“至于这位钟市长,年后的钟书记…”
叶苍穹的声音带着一丝近乎残忍的玩味。“呲呲呲!”
“这位爷的故事,比之赵立春的‘忍辱’…”
“更精彩!”
“也更——肮脏!”
叶苍穹说着,举起手中那枚玉蝉,对着灯光比照着。
此刻,在光线和阴影的交错下。
那看似纯净的玉质内部,却仿佛流转着无形的暗影。
“钟家啊…祖上原本不过是津门码头扛麻包的苦力!”
叶苍穹语气平淡地揭开了钟家的出身。
“钟正国的祖父、曾祖父…也就是他爷和他太爷。”
“原本都是码头上的苦哈哈…每天汗水混着血水讨生活。”
“知道为什么我那么清楚吗?”
“不仅是我们叶家有情报,有资料。”
“是也我们叶家祖上一直经商,当年我们叶家祖上的货船去津门港口进货销货…”
“他爷和他太爷,都是靠着干这个混顿半饱饭的!”
“他父亲…也算是钟家祖坟冒了青烟吧。”
“和我也一样,也不一样。”
“总之是赶上乱世,走了狗屎运‘投笔从戎’…唉,实际上就是走投无路当了兵了。”
“靠着几分运气和狠劲,再加上能说会道,深受首长们的看重和喜爱。”
“开国那会儿…竟也混到了少将军衔。”
“也正是这份‘根正苗红’和‘正经出身’啊…”
“就是他钟正国前半生…最大的护身符和敲门砖。”
“只可惜…少将之子?!”
叶苍穹嘴角冷笑道:“单要是放在地方,确实能唬人。”
“大部分厅局级,以及一部分省部级大员,也要略微给几分薄面。”
“但在四九龙城!”
“在那些真正盘踞中枢!”
“在顶级门阀眼里…算个屁!”
“一个运气好点、根基浅薄的暴发户都算不上的‘中户’罢了!”
“只不过,他家老爷子…会来事。”
“到哪座山,唱哪首歌。”
“这点…我爷也一样!”
“啊这…”祁同伟闻言尴尬挠头。
这话他可不知道怎么接。
叶苍穹笑道:“外面人怎么看,怎么说,我们能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