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寰宇推了推金丝眼镜,脸上毫不掩饰地浮现出世家子弟优渥感带来的轻蔑。
“呵!”
“穷乡僻壤出来的泥腿子,也敢想我叶家的明珠?”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档案写得再漂亮,又能如何?”
“资料里写的清清楚楚。”
“一个初恋是副市长女儿,最后都放弃了。”
“还有一个大他十岁的老女人一直纠缠不清。”
“怎么,让欣雨捡她们剩下的?”
“欣雨妹妹从小锦衣玉食,他祁同伟拿什么养?”
“他不拿不要,可以啊。”
“可是就靠他那点死工资?”
“难道还是指望家里将来倒贴? ”
“反正我觉得…门不当户不对,强扭的瓜不甜,迟早害了欣雨!”
叶寰宇三言两语,将精英阶层的傲慢与对“底层”的鄙夷赤裸裸。
“还有,一个农家子?!”
“呵!”
“欣雨妹妹从最喜欢的是歌剧艺术。”
“祁同伟他能懂什么?”
“怕是连勃拉姆斯和柴可夫斯基都分不清!”
“他和欣雨,这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还是那句话,婚姻不是扶贫!”
“他想娶欣雨,先能让欣雨过上好日子再说吧!”
一旁的叶良辰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嘴角挂着一丝玩味又带着恶意的哂笑。
“就是!”
“寰宇哥说得对!”
“我看欣雨就是被那些所谓‘英雄’的狗血桥段给冲昏头了!”
“祁同伟这个人,能力是不错。”
“放在汉东岩台或是临江京海那地方…或许算个人物。”
“可到了岭南,或者到了京城,谁认识他?”
“咱家的女婿,哪个不是一方豪杰或世家子弟?”
“他算哪根葱?”
“咱们叶家的门槛什么时候这么低了?”
“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攀附?”
“说起这个,让我想起一件事。”
“这个祁同伟是汉东大学政法系毕业的吧?”
“就京城钟家那个小妮子叫什么来着…哦…钟小艾。”
“她爷爷以前在咱爷爷手底下打杂。”
“她爹后来踩了狗屎运,自降身价,改换门庭,踏上了绿派的线儿。”
“她们家就是找了个上门女婿,叫什么…哦…侯什么来着…?”
“算了,那不重要。”
“反正听说也是汉东来的,也是汉大政法系毕业的,好像还是这个祁同伟的学弟。”
“自打她们钟家招了这么个女婿儿之后,就让圈子里各家,笑话了好多年了。”
“那个姓侯的赘婿,就是草包一个,标准的凤凰男。”
“现在再看看咱们今天这事儿…我觉得啊,欣雨妹妹年轻不懂事,被那小子花言巧语哄骗了。”
“我看他啊,就是看中了咱家的钱和势!”
“这种凤凰男,心思深得很!”
叶良辰的言辞粗鄙、刻薄。
充满了对祁同伟动机的恶意揣测,和自身“既得利益者”身份的强烈维护。
暴露出其自身性格上的浅薄与势利。
但他这番话,却让一旁的叶吟枫秀眉微蹙,对两位兄弟的言论流露出明显的不满.
“寰宇哥,良辰哥!”
“你们这是什么陈腐观念?!”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2000年了!”
“千禧新时代,讲究恋爱自由,婚姻自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