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立冬的声音嘶哑变形,带着一种濒死般的喘息和不容置疑的急迫。
“你…出去!”
“立刻!马上给我出去!”
“出去以后,给我把门关上!”
“我和同伟同志,有要事要谈!”
“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准进来打扰!!!”
“哦…哦哦…好,好的领导,我…我这就去!”
王富贵如蒙大赦,又惊恐万分,连滚带爬地冲向门口,甚至顾不上收拾地上的狼藉。
他几乎是撞开的门,又反手用尽全力将厚重的实木门死死关上!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过后,彻底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此时赵立冬的办公室内,死一样的寂静。
只剩下祁同伟的指尖,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的笃笃声。
祁同伟端坐在沙发上,面容沉静,静静地注视着对面那位。
瘫软在座椅上、浑身被冷汗浸透、脸色惨白如纸、眼神涣散充满绝望的京海市政法委书记。
赵立冬残存的那点儿可怜的所谓‘领导’所谓‘高位者’地自尊心。
在‘下属’祁同伟无声的注视下,被一片片剥落,只剩下赤裸裸的恐惧与求生欲。
他知道,自己已然坠入深渊,而眼前这个男人。
是唯一能将他拉上来——或是彻底踩下去的人。
办公室内,祁同伟脸上的那层仅存的、用于维持表面客套的“恭敬”假面。
在王富贵身影消失在门口的瞬间,彻底失去!
他的身体依旧倚靠在会客沙发靠背上,只是全身姿态,显得更加放松而慵懒。
但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亦如锐利如出鞘的尖刀。
冰冷、直接、毫无温度地扎向瘫坐在办公桌后的赵立冬。
此时此刻,所有的伪装与试探都已结束,也无需再来维持。
猎手终于还是对着待宰的猎物,露出了森然的獠牙。
“赵书记!”
祁同伟的声音平淡冷厉,字字句句戳在赵立冬紧绷的神经上。
“现在,这儿没外人了。”
“咱们,聊点‘实在’的?!”
赵立冬闻言,本就惨白的脸上,肌肉更加抽搐,喉结艰难地滚动着。
祁同伟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一条被钉在砧板上的鱼!
连一丝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祁同伟没有给他任何喘息或组织语言的机会。
单刀直入,直刺最深、最致命的要害:“有个人…我很感兴趣。”
“听说赵书记之前和他…很是熟悉啊!”
“能不能劳烦赵书记…和我聊聊那位的情况?”
祁同伟看向赵立冬,脸上闪过一丝冷笑。
“汪!正!中!”
清晰无比地吐出这个名字之后,祁同伟图穷匕见!
“临江省公安厅的前任厅长,现在不知道在丑国,还是在蓝星上哪个国家,正在纸醉金迷、逍遥法外的虫豸。”
“徐江和海神号上那些‘迷路’的,可都交代了。”
“他跑路前,经你赵立冬的手,洗出去多少钱?”
“这些钱的来龙去脉,最终去了哪里?”
“经手人除了你,还有谁?”
“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