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右手猛地向前一挥!
“行动!”
支队长曹闯见状,顿时大吼一嗓子。
吼声如同惊雷,瞬间撕裂了港口的沉寂!
“上!”
“控制邮轮内外部所有区域!”
“动作要快!”
“第一小组甲板区域!”
“第二小组宴会厅!”
“第三小组客舱区!”
“第四小组轮机舱!”
“行动!”
早已蓄势待发的全副武装的刑侦支队干警与特警支队特警队员们,如同黑色的洪流,沿着舷梯狂暴地涌上邮轮!
沉重的高筒战士皮靴踏在钢铁甲板上,发出沉闷而密集的鼓点,也敲打在每一个船上人员的心头。
绿色钢板防弹盾牌组成的移动壁垒在前,79微冲与95突击步枪冰冷的枪口四下搜寻瞄准。
一道道凌厉的战术手电光束全开,如同利剑刺破每一个角落的阴影!
“所有人!原地蹲下!”
“双手抱头!不准动!”
各小组组长指挥员们威严的喝令声,如同炸雷,在甲板各处炸响!
惊呼声、尖叫声、推搡声,瞬间爆发又戛然而止!
甲板上正惊慌失措的‘乘客们’,乱作一团。
有穿着暴露的应召女郎,有面无表情的侍应生、有叼着烟卷的厨师。
以及那些混杂在人群中、徐江手下伪装成服务生和安保员的打手们。
在绝对武力和铁血命令面前,如同被狂风吹倒的麦秆,惊恐地抱头蹲伏在地,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现场场面,在极短时间内便被彻底掌控!
混乱中,张彪带着两名干警。
目标明确地扑向混在侍应生堆里、正低头试图降低存在感的张欣(安欣)!
“你!起来!”
张彪一把揪住安欣的衣领,将他粗暴地拽了起来。
动作幅度极大,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敌意”和“怀疑”。
臭小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兄弟归兄弟,同事归同事。
今天这么好的机会儿…必须好好拾掇你!
张彪故意用粗大的手指,戳着安欣的胸口,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安欣脸上。
声音洪亮得足以让附近的人听清,尤其是他身边的疯驴子。
“叫什么名字?!”
“干什么的?!”
“身份证拿出来!”
“哪来的?”
“本地的外地的?”
“家里几口人,人均几亩地,地里几头牛?”
“说说说说说!”
“暂住证有没有?”
“就说你呢,鬼鬼祟祟的看什么看?!”
“说!船上有没有藏违禁品?!”
“有没有看到可疑人物?!”
“你跟他们什么关系?!”
安欣看着张彪,感受着一茬又一茬的唾沫星子溅在自己的脸上,心中一阵p!
但现如今,必须配合张彪的行动。
必须表现出一个底层服务生,面对突如其来的警察搜查时,应有的、被惊吓过度的茫然和恐惧。
于是乎,安欣这个人身体微微发抖,眼神躲闪,声音带着颤抖:“我…我叫张欣…就是…”
“就是个端盘子的…服务生,我什么都不知道…警官…我真不知道…”
他恰到好处地瑟缩着,将一个小人物面对强权的卑微与无辜演绎得淋漓尽致。
周围的真假侍应生们,看着“张欣”被重点“关照”,更是吓得大气不敢出。
一旁早早双手抱头,蹲在地下,把头埋得很低的疯驴子,闻言见状,心中也是一阵疑惑。
这小子…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祁同伟的目光,从登船那一刻起,就如同锁定目标的制导激光。
自始至终,都从未离开过那个站在主宴会厅入口处、如同标枪般杵着的身影。
——徐江!
此时的徐江,换上了一身考究的藏蓝色船长服(临时换装),玩起来spy。
他故意把双手背在身后,脸上挂着一种混合着讥诮、愤怒和极力控制的傲慢表情。
在他身后,是几个同样强装镇定、眼神却躲闪不安的普通船员。
至于他手下真正的核心骨干们,早已分散或被警察控制。
祁同伟大步流星,径直穿过被控制的人群,径直向着徐江走去。
他的脚步声在骤然安静下来的宴会厅里显得格外清晰、沉重,每一步都像踩在徐江紧绷的神经上。
最终,他在徐江面前一米处稳稳站定,两人目光在空中激烈碰撞,仿佛有实质的火星迸溅!
“哎呀,这不是徐总嘛?”
“徐总,好久不见啊。”
祁同伟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宴会厅每一个角落。
“徐总还真是…好雅兴啊。”
“我记得,您儿子才刚脱离生命危险,现在还在休养状态吧?”
“这儿子,还在医院里生死未卜。”
“你这个做老子的,倒是有闲情逸致。”
“大晚上还大老远的,跑到公海边缘,搞这么一场‘高端商务联谊’?”
“呦…还穿了身水手服?”
“你徐大老板,搁这儿玩制服诱惑呢?”
祁同伟刻意加重了那几个字的读音,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徐江闻言脸色一凛,淡然反问道:“怎么着?不行啊?”
“祁警官,祁大政委!”
“您好大的官威啊!”
“管天管地管不够,来管我拉屎放屁了?”
“我在我自己的船上,想干什么干什么,想穿什么穿什么。”
“还有,我这是船长服,不是水手服。”
“祁政委这眼力见儿…似乎差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