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茳宗的柴房向来堆着些旧农具,今天却多了个特殊的“物件”——被捆在柱子上的廖婧颖。
张长兴捆人的时候特意用了浸过灵力的麻绳,每道结都打得跟铁疙瘩似的。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对着廖婧颖的脸晃了晃大锤:“老实待着,敢乱动我就把你这身白衣服染成红的。”
廖婧颖嘴里塞着块破布,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眼睛里的火气能把柴房点着。夏瑜斐抱着白猫路过,见她挣扎得厉害,顺手往她脚下扔了块灵鼠肉干:“给你的,省得等会儿饿死了,问不出话来。”
白猫从她怀里探出头,冲着廖婧颖“喵”了一声,像是在嘲笑。
凌霖抱着胖龟来巡房的时候,正撞见周鞍华在柴房门口挂符咒。黄符纸在风里飘,上面画的“镇邪符”歪歪扭扭,一看就是周婧瑶的手笔。
“这符管用吗?”凌霖戳了戳符纸,灵力波动弱得像蚊子哼哼。
周鞍华挠挠头:“婧瑶说……大概能防防小毛贼。真来硬茬子,估计得靠慕容雪的灵鹤报警。”他话音刚落,柴房里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像是有东西倒了。
两人赶紧冲进去,只见廖婧颖把旁边的柴堆撞塌了,麻绳却还牢牢捆在柱子上。她头发散乱,白衣服沾着灰,看着狼狈又倔强。
“还挺能折腾。”凌霖蹲下来,用灵视之瞳扫了眼她的灵脉——淡红色的灵力乱蹿,像团没头苍蝇,“伤得不轻,还敢乱动,就不怕灵脉崩了?”
廖婧颖瞪着他,嘴里的破布被嚼得湿漉漉的。胖龟从凌霖怀里爬出来,凑到她脚边闻了闻,突然对着她的鞋“嗷”了一声,像是发现了什么稀罕东西。
“它说你鞋里藏了东西。”凌霖挑眉,伸手就要去脱她的靴子。
廖婧颖吓得猛地往后缩,脚踝被麻绳勒出红印子。周鞍华赶紧拉住凌霖:“别别别,男女授受不亲……要不我来?”
正闹着,慕容雪提着食盒进来了。她把碗碟往地上一放,都是些糙米饭和咸菜:“省着点吃,这可是给看灵兽的弟子准备的。”她故意把筷子扔在廖婧颖够不着的地方,转身时偷偷对凌霖挤了挤眼。
胖龟趁机叼起筷子,用爪子扒拉着往廖婧颖嘴边送,差点被她一口咬住。凌霖赶紧把胖龟捞回来:“你这是帮倒忙还是想碰瓷?”
柴房里的闹剧没持续多久,天擦黑的时候,周富贵喊大家去前院吃灵肉宴,连看押的弟子都被香味勾走了,只留了慕容雪的灵鹤在柴房顶放哨。
月上中天时,柴房的门突然被一阵冷风推开。
风里带着股淡淡的梅香,跟弑天血煞宗的血腥气完全不同。一个穿着灰布斗篷的影子悄无声息地飘进来,斗篷的兜帽压得很低,只能看见一截白皙的下巴。
灵鹤在房顶上扑腾了两下,刚想叫,就被一道柔和的灵力捂住了嘴。
影子走到廖婧颖面前,纤细的手指在麻绳上轻轻一划,浸过灵力的绳子竟像面条似的软了。她伸手扯掉廖婧颖嘴里的破布,声音清得像冰泉:“跟我走。”
廖婧颖愣了愣,显然没料到会是这样的人救她:“你是谁?”
“顾晓筠。”影子的声音没什么起伏,伸手将一件黑斗篷扔给她,“换上,别让人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