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霖的手刚碰到听诊器,就被岩前大师的声音惊得一哆嗦。他猛地回头,老和尚不知何时跟了进来,禅杖拄在地上,影子被红光拉得老长。
“这东西碰不得。”岩前大师的声音沉得像溶洞里的积水,“是玄渊静虚观的‘灵脉听诊器’,能吸人灵海。”
凌霖赶紧松开手,听诊器“当啷”掉在石台上,红光突然暴涨,像张血盆大口要把周围的光线全吞进去。胖龟不知啥时候跟了进来,对着听诊器“嗷呜”叫,小爪子拍过去想把它按住,却被红光弹飞,摔在凌霖脚边。
“傻龟!”凌霖赶紧把胖龟捞起来,小家伙委屈地蹭着他的手腕,壳上的金光淡了不少。
岩前大师举起禅杖,杖头的铜环“叮铃”作响,金光瞬间铺开,把红光压得缩回听诊器里。“这是戴铨的法器,”老和尚盯着石台上的听诊器,眉头拧成疙瘩,“他用这东西吸了不下百人的灵海,早就成了邪物。”
凌霖这才看清,听诊器的金属管上缠着黑红色的纹路,像凝固的血。他突然想起穿越前医院里的听诊器——那玩意儿是听心跳的,到了这破地方居然成了吸灵海的邪器?
“那咋办?”凌霖抱着胖龟往后退了两步,“总不能让它在这儿继续害人吧?”
岩前大师没说话,只是举起禅杖轻轻一点。金光顺着杖头流进听诊器,里面突然传来无数细碎的哀嚎,像是有上百个人在同时哭。胖龟吓得往凌霖怀里钻,小爪子紧紧扒着他的衣襟。
“是被吸走灵海的人残魂。”岩前大师叹了口气,“玄渊静虚观为了练这邪器,杀了太多人。”
凌霖听得心里发毛,突然想起戴昱呆滞的样子——这家伙该不会也用这玩意儿害过人吧?他刚想问问,洞口突然传来周婧瑶的喊声:“凌霖!快出来!戴昱跑了!”
“跑了?”凌霖一愣,胖龟趁机从他怀里跳下来,对着听诊器喷出团黑雾。这次黑雾没被弹开,反而像胶水似的粘在听诊器上,红光瞬间黯淡下去。
“嘿!管用!”凌霖眼睛一亮,刚想叫住胖龟别乱碰,就见听诊器突然“咔嚓”裂开道缝,里面掉出张卷起来的羊皮纸。
岩前大师弯腰捡起羊皮纸展开,眉头皱得更紧了:“是玄渊静虚观的据点分布图……他们在中天灵域藏了个总坛。”
凌霖凑过去看,羊皮纸上画着歪歪扭扭的地图,标记最多的地方被红笔圈着,旁边写着“血祭阵眼”。他突然想起戴昱说的“主阵眼”,心里咯噔一下:“他们要搞血祭?”
“十有八九。”岩前大师把羊皮纸折起来塞进袖袋,“得赶紧通知天虚观……”
话没说完,洞口又传来钟广萍的尖叫:“老和尚!凌霖!快跑啊!戴铨来了!”
凌霖心里一沉——戴昱是小喽啰,戴铨可是玄渊静虚观的老三,据说比戴昱难对付十倍!他一把抱起胖龟,拽着岩前大师就往洞口冲:“走!”
两人刚钻出洞口,就见溶洞里乱成一锅粥。戴铨穿着件黑得发绿的道袍,手里捏着个骷髅头串成的幡,黑气从幡上冒出来,把周婧瑶的阵法冲得摇摇欲坠。钟广萍的骨笛吹得都跑调了,藤蔓被黑气烧得滋滋响。
“就知道你们在这儿。”戴铨的声音像砂纸磨石头,他一眼盯上岩前大师袖袋,“把分布图交出来,饶你们全尸!”
“做梦!”钟广萍突然吹了个破音,骨笛里飞出道绿光,擦着戴铨的耳朵过去,“有本事自己来拿!”
戴铨冷笑一声,骷髅幡猛地一抖,黑气化作无数小蛇扑过来。周婧瑶赶紧扔出符纸,金光炸开来,却只挡住一半,剩下的黑气直扑凌霖——显然是冲着他怀里的胖龟来的。
“小心!”周婧瑶的阵法瞬间转移,挡在凌霖面前,可黑气还是透过缝隙缠上了胖龟的爪子。小家伙疼得“嗷呜”叫,爪子上的金光“噗”地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