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域边缘的天空是铅灰色的,断裂的空间碎片如同漂浮的黑曜石,在风中发出刺耳的嗡鸣。这里的灵气稀薄到近乎虚无,唯有混沌核心散发的幽紫光芒,在远处的封印山巅跳动,如同择人而噬的巨兽眼眸。凌霁与陆衡踏着流光抵达时,琉光与墨渊的身影已立于封印阵前,神使们分列两侧,圣光与黑暗之力泾渭分明,却又在无形中相互忌惮。
“来的正好。”琉光的圣光分身转过身,金色眼眸扫过两人手中的万域平衡镜,贪婪之色一闪而逝,“将神器交出,本尊可饶你们性命,让你们成为光明神界的座上宾。”
墨渊则靠在一块断裂的巨石上,指尖把玩着黑暗能量凝成的光球,语气慵懒却带着锋芒:“小家伙们,别听他画饼。琉光的光明只会吞噬自由意志,不如归顺本尊,黑暗神界能给你们更纯粹的力量。”
陆衡握紧炎影双剑,红黑剑气隐隐躁动:“我们既不皈依圣光,也不臣服黑暗,只想加固封印,阻止混沌复苏。”他能清晰察觉到,封印阵上的符文已多处黯淡,幽紫的混沌之力正顺着裂痕溢出,让周围的空间都开始出现不规则的扭曲——刚才两人来时,沿途已见过好几处被混沌侵蚀的区域,那些地方的碎石会重复“崩裂-重组”的诡异动作,如同被按下循环键的傀儡。
凌霁抬手轻抚万域平衡镜,镜面流转的蓝色光芒与封印阵产生微弱共鸣:“封印阵的力量正在流失,再争执下去,混沌核心就要冲破封印了。”他能感受到镜中炎天帝的残余道基在震颤,仿佛在警示着某种危机。
“加固封印?”琉光冷笑一声,圣光之力骤然暴涨,一道金色光刃直指封印阵,“本尊要的,是彻底掌控混沌核心!这等力量,岂能白白浪费在封印上?”光刃斩在封印阵的裂痕处,非但没有修补,反而让裂痕扩大了几分,更多幽紫混沌之力喷涌而出,化作无数条细小的触手,朝着众人缠来。
“琉光,你疯了!”墨渊脸色微变,抬手释放黑暗屏障挡住混沌触手,“混沌核心失控,你我都得陪葬!”他虽想利用混沌之力,但也清楚,如今的混沌核心一旦彻底爆发,整个万域边缘都会被吞噬,他的分身也难逃一劫。
“陪葬?”琉光眼中闪过极端的狂热,“只要吸收混沌核心的力量,本尊便能突破投影的桎梏,成为真正的主神!到时候,区区混沌,又能奈我何?”他周身圣光凝聚成巨大的漩涡,开始强行抽取封印阵中的混沌之力,试图将其纳入自身掌控。
“冥顽不灵!”凌霁怒喝一声,将万域平衡镜抛向空中,“混沌平衡·本源衔接!”蓝色的本源光芒从镜面倾泻而下,与封印阵的符文对接,瞬间压制住混沌之力的喷涌。陆衡同时出手,炎影双剑化作红黑流光,斩向琉光抽取混沌之力的圣光漩涡,“炎影·秩序禁锢!”红黑剑气形成锁链,缠住圣光漩涡,阻止其继续掠夺力量。
“多管闲事!”琉光怒吼,分出部分圣光分身,化作无数道长矛,朝着凌霁与陆衡射来。墨渊见状,眼神闪烁了一下,突然出手相助——黑暗之力凝聚成盾牌,挡住了半数圣光长矛,“暂时联手,先解决这个疯子!”他很清楚,琉光若真吸收了混沌核心,第一个要清除的便是他这个黑暗主神投影。
凌霁与陆衡对视一眼,默契地调整战术:凌霁操控万域平衡镜,持续加固封印阵,同时用混沌平衡之力干扰琉光的圣光;陆衡则与墨渊联手,正面牵制琉光的分身,红黑剑气与黑暗之力交织,形成一道凌厉的攻击网。
圣光、黑暗、平衡、秩序四种力量在封印阵前碰撞,能量冲击波将周围的空间撕裂出一道道裂缝,混沌核心感受到外界的骚动,愈发狂暴,幽紫光芒暴涨,封印阵上的裂痕再次扩大,甚至有诡异的低语声从核心处传出,钻入众人的识海——那声音如同无数人在同时呢喃,内容重复而诡异:“放弃抵抗……融入混沌……成为永恒……”
“是混沌的精神侵蚀!”凌霁心中一凛,立刻运转共生净化之力,金色光芒扩散开来,将低语声暂时隔绝,“别被它影响,守住心神!”他能感觉到,这混沌的侵蚀方式与之前的规则扭曲不同,更像是一种精神层面的“规则催眠”,试图让生灵主动放弃抵抗,沦为混沌的一部分。
陆衡的识海也受到了低语声的干扰,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吸收混沌之力”“掌控万域”的念头,他咬紧牙关,运转炎影之力的秩序特质,强行压制住内心的躁动,“琉光就是被这东西影响,才变得如此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