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灵根的两位师兄径直来到最前面,迅速抬手施展功法,为张师兄止血。
陈泽这次并未离开,而是死死的压住张师兄的手,生怕又有血喷出来。
张师兄本人则是双眼睁得巨大,紧咬牙齿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
这会儿,殿内的所有人也是全都反应了过来,继而一起看向张师兄和陈泽的方向。
“完了完了,又出事了一个!”
“又是他们流云宗的人要死了。”
“这一招转移伤害,果然厉害啊。”
“是啊,那木剑小子等同于是在一直手刃自己的师兄呀。”
众人的议论声并不大,但在陈泽听起来却觉得非常刺耳。
但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这些人好像并没有说错。
尽管看起来,王师兄和李师兄的死,甚至是眼下张师兄的危殆,都是因为邓康宁的反噬。
但要说自己一点责任也没有,好像也有点说不过去。
想到这里,陈泽心中不禁有些烦躁。
他回想起兰姨曾经的教导,对于无法改变的事,没有必要浪费时间。
眼下邓康宁这一套诡秘莫测的“伤害转移”已是明面上的事儿,也是自己暂时无法改变的事。
但自己有没有认真去想更好的对策呢?
还是不顾师兄们的死活,只一味的想要求胜?
若是今天站在自己身后的是叶灰或郑平,甚至是魏老六或者张非文,那自己又会不会还是如现在一样,不管不顾的对邓康宁出手呢?
责任是什么东西?
自己的疏忽算不算是一种责任?
陈泽用力按压着张师兄的手,脑海中却如一团乱麻,心里更是觉得空荡荡的。
大殿之内明明十分闷热,但他却好似感到一阵刺骨的寒风吹来,直直的渗进了自己心里。
但思绪至此,他又突然眉头一紧,继而意识到了新的问题。
如果说之前王师兄胸口的伤,和李师兄腹部的伤,是自己不了解情况倒也罢了。
但眼前的张师兄,脖子上明明是好好的,此刻突然破裂出血,便是再也说不过去了吧。
想到这里,他猛地转头看向陆环,然后开口询问:“张师兄的脖子,也中过毒?”
陆环则是犹豫了一会儿,紧接着立即摇了摇头,但随即又点了点头。
“张师兄的脖子没有被利器伤过,但之前被人打过一拳!”
“打过一拳?难道一拳砸下去,能砸得中毒?能砸的过了这么久才突然发作?”
“这我不清楚,但若非要联系起来的话,我只能想到之前他被飞星宗的人打过脖子。”
陈泽听着陆环的话,转而抬头看向飞星宗的队列。
随即,他的心中产生了一个疑惑。
就算张师兄脖子真受过伤,但为何会这么巧?
自己伤了邓康宁的脖子,偏偏就是张师兄上来取书简,偏偏他的脖子也伤过,偏偏死的就是他。
思绪至此,陈泽转头看了看邓康宁,又回头看了看陆环。
他终于意识到,这位师姐好像一直在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