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抓紧整编俘虏中的可用人员,尤其是那些被强征入伍的伪军士兵,经审查后可编入后勤部队或地方警备团。
真正铁杆汉奸,公开审判,震慑宵小。”
“第三,派出工作队,向周边乡镇辐射,恢复交通、重建集市,发动群众。
我们要让老百姓知道,八路军来了,天亮了。”
“第四——”
丁伟语气陡然转厉,
“魏和尚!”
“到!”
“你带侦察营精锐,三日内潜入岳阳外围,摸清鬼子兵力部署、补给路线、防空火力点。
我要知道他们每一挺机枪架在哪儿,每辆卡车往哪开。”
“第五,王哲!”
“到!”
“你马上组织技术骨干,修复缴获的两门山炮和通讯设备。
同时,在河源建立简易兵工厂,能造手榴弹也好,能修枪械也罢,我们要自己造血。”
“最后,全旅轮换休整,每支部队战斗不超过七日,必须换防休整三天。
伤员妥善安置,烈士名录刻碑立祠,家属一律抚恤到位。”
丁伟环视众人,一字一句道:
“我们不是流寇,不是打完就走的过客。
我们要在这片土地扎下根来,长成一棵参天大树,荫蔽千千万万受苦的老百姓。”
众人齐声应诺,声震屋瓦。
数日后,临湘城外,一座临时搭起的高台上,黑压压站满了军民。
丁伟站在中央,身后是刚刚竖起的烈士纪念碑,上面密密麻麻刻着河源、平江、临湘三战阵亡将士的名字。
“今天,我们不庆功,只追思。”
他的声音不高,却传遍全场:
“每一个倒下的名字,都曾是一个儿子、一个丈夫、一个父亲。
他们本可以活着回家,种地、喂猪、抱孩子。
可他们选择了拿起枪,站在了这片土地最危险的地方。”
“为什么?”
“因为他们知道,若他们不战,家园将成焦土,父母将遭屠戮,妻儿将为奴婢。
他们用命,换来了我们今日站在这里说话的资格。”
台下,无数人低头垂泪,战士们紧握钢枪,指节发白。
“所以,我丁伟在此立誓——”
“只要我还在一天,独立旅就在一天!
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为死去的兄弟讨还血债!
我们要打到武汉去,打到九江去,打到南昌去!
要把日寇赶出中国每一寸土地,直到太阳重新照耀在太平的山河之上!”
“打到武汉去!”
“打到九江去!”
“光复国土,驱逐日寇!”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临湘城头,那面历经战火的军旗,依旧高高飘扬。
而在远方,通往岳阳的山路上,一支支化整为零的小队正悄然出发。
他们背着干粮,扛着短枪,身影隐没于暮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