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老子命令,全团加强训练。
鬼子马上就要扫荡了,咱们也得干票大的,不能辜负了丁伟送的这份厚礼,更不能让他一个人在南方出风头。”
李云龙喃喃自语道:
“丁伟啊丁伟,你小子可得给老子全须全尾地回来……
老子……还等着跟你吵架呢……”
远在百里之外,正率领卸下所有重担、彻底轻装的新一团将士们踏着星光秘密南下的丁伟,没来由地打了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望着前方漆黑的山路,嘴角却勾起一丝了然的笑意。
他不用看就能想得到李云龙那小子对着骑兵和火炮乐得屁颠屁颠,又对着他骂骂咧咧的模样。
丁伟率领新一团五千余精锐,悄无声息地潜入茫茫夜色,开始了千里南下的艰难征程。
他们昼伏夜出,专挑山间小路、偏僻村落行进,极力避开日伪军的主要据点和交通线。
然而,在穿越日军严密控制的平汉铁路线时,意外还是发生了。
一支日军的机动巡逻队,在凌晨时分意外撞上了新一团殿后的部队。
虽然侦察营反应迅速,很快消灭了这支小队,但尖锐的枪声和短暂的交火,无疑暴露了他们的行踪。
“团长,枪声一响,附近的鬼子据点肯定被惊动了。
最多两个小时,敌人的围堵就会过来。”
魏和尚语气凝重地汇报道。
丁伟站在一处高坡上,借着微弱的晨曦,望向远处隐约可见的铁路线和更远处开始亮起车灯、响起警报的日军据点。
“不能硬闯了。”
丁伟沉声道,迅速做出决断,
“鬼子有了防备,必然会调集重兵沿铁路线布防。
我们这么多人,目标太大,一起走就是活靶子。”
丁伟猛地转身,对身边的刘文英和几位营长下达命令道:
“传我命令,全团立即化整为零!”
“以营为单位,分散行动,自行选择路线,绕过敌人重点布防区域。”
“最终集结地点——”
丁伟展开地图,手指重重地点在湖南北部的一个位置,
“湘北,新墙镇!二十天内,务必抵达!”
“记住,保存实力为第一要务。
遇到小股敌人,速战速决;
遇到大队敌人,能躲就躲,能绕就绕。
我们的目标是尽可能保存好实力抵达长沙,而不是在这里跟鬼子纠缠!”
“是!”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
庞大的队伍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如同汇入溪流的支脉,悄无声息地分成数股,朝着不同的方向散去。
张大彪带着一营钻入了东边的丘陵,赵磊领着二营潜向西边的河滩地,周健林的三营则选择了一条更南面的山路……
侦察营的战士们则如同蒲公英的种子,率先散开,为各营侦察引路。
接下来的日子,对新一团的每一名战士都是极大的考验。
他们失去了重武器的支撑,以连排为单位,在陌生的土地上与敌人周旋。
语言不通、地形不熟、补给困难,还要时刻提防日伪军的盘查和追击。
李铁柱所在的狙击小队,跟随侦察营行动。
他们凭借着过硬的军事素质和野外生存能力,多次在关键时刻拔掉鬼子的岗哨,或引开追兵,掩护连队转移。
李铁柱手中的狙击步枪,再次成为了小鬼子巡逻队和侦察兵的噩梦。
张大彪的一营,在一次夜间渡河时,与日军一个小队遭遇。
张大彪果断下令不发一枪,全营上刺刀,趁着夜色发起白刃突击,将五十多名鬼子全部歼灭在河滩上,自身仅伤亡数人,随后迅速转移。
赵磊的二营,则伪装成溃散的伪军,大摇大摆地穿过了一个鬼子把守的集镇,直到离开很久,敌人才察觉不对。
周健林的三营,更是发挥了三营传承下来的韧劲,在荒山野岭中连续行军七天七夜,靠野菜和打猎充饥,硬是绕过了鬼子两道封锁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