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下的,只要还有口气,就给我抬起来,继续练!”
赵磊看着一营的队伍从面前跑过,目光最后落在领头的张大彪身上。
他三两步冲到丁伟面前,敬了个礼,声音因为刚才的悲愤还有些沙哑:
“团长!二营请求与一营交替领跑。
他们一营是主力,我们二营也不是孬种。
这开路先锋的担子,不能总让他们一营扛着!”
丁伟还没说话,旁边的张大彪耳朵尖,听到“孬种”二字,猛地转过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溜圆:
“赵磊!你他娘的说谁孬种?
老子的一营就是比你们二营快一步,不服?
比比?”
“比就比!还怕了你不成!”
赵磊梗着脖子,毫不示弱,
“团长,您下命令吧!”
丁伟看着眼前两个像斗鸡一样的爱将,心里明白,这不是简单的争强好胜。
这是要把心里的悲痛和怒火,找个口子发泄出来,化成训练场上的狠劲。
他沉着脸,目光在两人之间扫了个来回:
“行!都想当尖刀?光靠嘴皮子不行!”
他抬手一指前方蜿蜒陡峭的山路:
“看到前面那个鹰嘴崖了吗?
哪个营的先头连队先全员到达崖顶,哪个营今天就扛着这面‘先锋营’的大旗回去。
输的营,负责给赢的营洗三天臭袜子!”
“是!”
“一营的,跟老子上!
让二营这帮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们看看,什么叫速度!”
张大彪嗷一嗓子,像头被激怒的雄狮,猛地加快了步伐,一营的队伍整体速度陡然提升了一截。
“二营的,是个带把儿的就给我冲!
别让一营瞧扁了!”
赵磊不甘示弱,吼声未落人已经冲到了二营队伍的最前面,亲自带队提速。
刹那间,原本就沉重的越野跑,瞬间变成了两个营之间无声的较量。
两条长龙在山路上开始加速奔腾。
一营凭借起步稍早和张大彪身先士卒的猛劲,暂时领先了半个身位。
张大彪一边跑一边回头吼:
“快!快!没吃饭吗?
脚底下给我踩出火来!”
二营在赵磊的带领下,咬着牙紧紧追赶。
赵磊不像张大彪那样不停吼叫,他跑在队伍侧翼,眼神锐利地扫过自己的兵,看到有战士步伐踉跄,就伸手托一把其背上的弹药箱,指导道:
“调整呼吸!注意节奏!跟上!”
山路越来越陡,碎石遍布。
两个营的战士们都拼尽了全力。
汗水早已浸透了单薄的军装,紧贴着身体,勾勒出坚毅的轮廓。
沉重的喘息声如同破旧的风箱,在山谷间此起彼伏。
但没有人停下,没有人抱怨,每个人的眼睛里都燃烧着一团火。
为三营报仇的火,为集体荣誉而战的火。
终于,有战士到达了极限。
一个年轻的新兵,在试图冲上一个陡坡时,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前栽去。
他身边的两个战友眼疾手快,在他倒地前架住了他。
“柱子!柱子!”
那名叫柱子的新兵脸色惨白,嘴唇发紫,已然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