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巨响,第一辆装甲车的炮塔直接被掀飞,瞬间化作一团燃烧的废铁。
第二辆也被击中侧面,履带断裂,瘫在路中央冒起浓烟,里面的乘员生死不知。
“打!”
几乎在炮响的同时,王怀保发出了总攻的命令。
“哒哒哒哒——!”
“砰砰砰——!”
“通!通!通!”
刹那间,公路两侧的山坡上,几十挺轻重机枪、数百支步枪同时开火。
密集的弹雨如同泼水般倾泻而下,瞬间将日军的卡车队笼罩。
子弹打在卡车车厢板上叮当作响,玻璃碎片四溅,车厢里的日军猝不及防,成片成片地被打倒,惨叫声此起彼伏。
“敌袭!埋伏!快下车!寻找掩体!”
森田大尉狼狈地从头车跳下,躲在车轮后声嘶力竭地指挥。
但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更猛烈的爆炸声淹没。
“掷弹筒!瞄准卡车油箱和敌人密集处!”
王怀保在掩体里继续指挥。
“嗵嗵嗵!”
几十具掷弹筒将榴弹像雨点一样砸向公路。
爆炸接二连三地响起,好几辆卡车被击中油箱,轰然爆炸,燃起熊熊大火,将周围照得如同白昼,也引燃了旁边士兵的衣物,变成一个个惨叫的火人。
“八嘎!顶住!反击!”
森田挥舞着军刀,组织残存的士兵依托燃烧的卡车和路基进行微弱的还击。
但他们的火力完全被压制,三八式步枪的射击在新一团密集的火力面前显得零星而无力。
“机枪手!给老子转移阵地,从侧翼扫射他们!”
“一排,从右边压下去!用手榴弹开路!”
王怀保的指挥清晰而有效。
战士们灵活机动,利用兵力优势和地形,不断压缩日军的生存空间。
森田看着周围陷入火海的车队和不断倒下的士兵,心沉到了谷底。
这绝不是小股游击队的骚扰。
这火力、这战术,分明是八路军的主力部队。
他意识到,不仅寿阳完了,他们这支增援部队也陷入了绝境。
“请求支援,我部在寿阳以北遭八路军主力伏击,损失惨重,无法突破。”
森田对着无线电员狂吼,但电台似乎也在刚才的爆炸中受损,只有嘶哑的电流声。
战斗呈现出一边倒的屠杀。
失去装甲掩护和机动能力的日军,被困在狭窄的公路上,成了新一团战士们的活靶子。
不到半个小时,枪声渐渐稀疏下来。
“报告营长,伏击圈内鬼子基本被肃清。
击毙日军约一百八十人,摧毁装甲车两辆,卡车八辆。
缴获正在清点,少数残敌向榆次方向溃逃!”
一连长兴奋地跑来汇报。
王怀保看着山下公路上燃烧的残骸和遍布的日军尸体,嘿嘿一笑:
“干得漂亮,告诉兄弟们,快速打扫战场,能带走的都带走,带不走的就地炸毁。
咱们也该撤了,天亮了鬼子飞机该来了。”
王怀保顿了顿,补充道:
“把鬼子军官的肩章、指挥刀,还有那两面烧了一半的膏药旗都给老子收好。
这可是咱们三营给团部、给寿阳大捷的贺礼。”
“是!”
凌晨五点二十分左右,寿阳城内的枪声、爆炸声已基本平息。
天色微明,晨曦透过硝烟,照亮了这座刚刚经历战火洗礼的县城。
残缺的城墙、冒着青烟的废墟、街道上堆积的缴获武器和垂头丧气的俘虏,无不诉说着昨夜激战的惨烈与新一团的辉煌胜利。
丁伟在警卫连的护卫下,大步走进寿阳城。
张大彪、赵磊、王怀保三人迎上前来,虽然浑身硝烟尘土,脸上带着疲惫,但眼中却闪烁着无法抑制的兴奋和自豪,齐刷刷地向丁伟敬礼。
张大彪声音洪亮:
“报告团长,新一团成功收复寿阳县城。
城内主要敌军已被肃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