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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麦根劈道基(1 / 2)

浊麦刺青随日落便洇出血沫,九芽赤脚踩出的足印化作滚烫烙痕。李亚楠撕下裙摆裹缠幺儿肿胀右脚,布条缠至三匝就被墨血浸透。那血渗过织物滴落岩缝,焦土竟翻出新麦青苗!

“秽血育青禾?”墨点胎悚然蘸墨拓印血渍,宣纸霎时窜出火舌:“血里混着浇罪灯油!”

通天阁主惊退踩断裤带:“罪灯油…那是永劫孽账的印泥!”他连滚跌向郑俊硕倚坐的岩壁,“小少爷莫不是蘸了兆丰罚印…”

郑九芽却伸指戳弄父亲新接的腐腿根:“爹腿痒…我替爹挠挠脚心…”婴儿趾甲轻搔父亲脚底溃烂处,秽气黑疮骤然鼓胀炸裂!脓血飚射中溅出麦腥气的蛆虫,虫身竟缠绕着细密账目编号:“乙字廿七万粮债利息蛀蛴…”

小八獠牙闪电般钳碎蛀虫:“娘的!腿骨都钻透了!”郑俊硕髌骨间隙清晰可见蠕动的秽债蛀孔,孔道深处飘出腐朽账册残页。

阿蛮指爪扒开腐肉掏蛀孔:“鼠辈滚出我爹腿骨!”抠出的黏浊秽浆里裹着半腐麦种,饱满籽粒上烙印着兆丰血镰徽记——正是李亚楠剜出的那枚枯麦种残片!

“秽种复生?”李亚楠断镰劈碎毒麦——

镰风卷着碎骸撕裂岩丘!漫天碎尘中乍现兆丰殿主的血雾唇影:“偷天换日半时辰…葬道基抵债!”血雾朝着郑俊硕天灵穴急坠!枯坐的男人突然拧身暴起,将阿蛮撞进半凝的毒麦浆中:“莫沾秽种尘!”

殿主血唇狠噬在郑俊硕后颈!皮肉焦裂如烙铁淬水,毒焰腾窜处浮凸兆丰殿浮雕图影。异象中央赫然嵌着七枚跳动心窍种,殿主沙哑笑震颠零碎骨片:“神尊的命基…正好当秽种暖巢…”

“归巢个屁!”九芽扑咬血唇虚影,乳牙啃得血影明灭。殿主尖啸喷吐秽麦芒,千百粒毒芒钻进幼子齿缝:“胎孽滚开——”

毒芒刺穿九芽腮帮飙血刹那,墨点胎的判官笔扎透血唇漏喉管!血色虚影痉挛溃散,残音在焦风里拧成麻绳状血咒:“身携郑氏一脉债…尔等皆可抵息!”

血绳忽向七个子女颈后勒去!焚烧的毒麦尘雾中,七个少年脖颈同时浮出青紫勒痕。最小的小五甚至被勒得双目暴突,盲眼流下血泪滴成腥沙!

“血息索…勒着七子魂筋!”通天阁主捧着算盘劈啪狂打,“七个孩儿魂抵三息粮债…实乃蚀本…”

李亚楠枯荣剑根如网缠缚血绳,缠住的却是虚影!郑俊硕陡然撕开前襟,那些污浊洞口覆成百千麦根蛀洞。他染乌指骨插进心口最大血窟窿——

硬生生掏出自己跳跃的心脉根基!

“天道索命索我便是!”心脉根基悬在掌心如金红水晶,内里流淌的麦浆血浆清晰可见。男人反手攥基砸向血咒锁链:“拿去抵——万——载——债!”

根基触索缠如油煎火焚!搏动的神脉根在火舌里萎缩焦黑,郑九芽脚踝秽斑应声炸裂,那圈墨麦刺青离肉飞旋,绞缠根基反勒其父腕骨!

枷环收缩紧缩近乎嵌骨折筋!李亚楠断镰劈斩秽环溅起毒火:“郑九芽!枷是你啃蚀渣骨化的!”

污血漫滴的婴孩茫然张手。那截离体秽枷发疯收绞郑俊硕断筋露骨的手腕,碎骨声里迸出兆丰殿主狞笑:“九万年宿仇…今当报——”血雾重凝扑向枯萎根基!

根基被吞噬的前半瞬突然金光暴涨!僵卧麦浆中的阿蛮翻身暴起,脑门猛撞向殿主血影:“老狗啃我爹?”澄澈青血自少年额裂处喷洒,混着心窍珠光晕染满天流彩!

秽麦芒遇光雨尽数萎落焦土!

“麒麟净血光…”通天阁主瘫倒啃了一嘴泥尘,“有救!阿蛮少爷燃了心头精血!”

殿主血影被青血灼得千疮百孔,却仍攫着神皇根基不放:“血脉反噬又如何?根基已污!”金红根基肉眼可见爬上黑纹,搏动渐渐微弱。

郑九芽忽从母亲臂弯扑出!婴儿爆出亮如曜日的金光,陡然砸落父亲怀前——

那圈秽枷应光飞旋离体!如活蛇顺着婴儿金辉反缠根基表壳,绞碎蔓延的黑斑!九芽胎嫩肉紧啃根基表壁:“爹的命基…是酸的!”

啃嚼声中根基忽然大亮!万丈金芒穿透婴儿半透明皮肉,新麦清香冲溃焦臭。兆丰殿主的残骸血雾在麦香里汽化蒸发,最后血丝渗入秽枷圈环再无声息。

枯荣断剑擦过郑俊硕手腕时,李亚楠忽嗅到异常。他脉动金红的根基似干瘪半分!

焦土骤然波动如油滚锅!条条焦枯地脉浮凸收并,裹挟土石凝成一册污皮债簿。青黑封皮自动翻开泛黄卷页,墨字如蛇游爬:

以本息抵债

万载宿数·讫

兆丰主侵债·余七千六百桩

翻卷声里赫然缠生新枷链——惨白锁骸自虚无所生,搭扣曲如獠牙直刺向郑九芽太阳穴!

“小孽种啃了业账主…”通天阁主嚎嘶声撕裂,“因果缠他身了!”

锁骸獠牙刺穿胎毛前,郑俊硕将根基塞入幼子手中。婴儿紧握金光煊赫的命基刹那,獠牙喀然咬在自己的秽气脚环上!

锁骸震鸣爆碎万千裂痕!残骸竟坠地逆生为支支嫩麦苗尖。九芽胎从嘴缝滋尿淋苗毒舌嘲骂:“芽短…定是爹尿的种儿孬…”

焦土中心猝然塌陷!

八道土环涡流自远方齐卷整片债田!七子女身下裂缝窜吐新芽苞,各色麦芒植纹盘旋绕肢伸展。通天阁主跪地刨裂测震:“浑途地心浊脉在崩倒…”

“是朝郑哥哥心脉走向的翻卷!”心窍胎灵丝感应竟刺探痛神经,“爹…爹心脉正被秽脉同噬!”墨点胎点落血墨献祭图赫然惊显——

八环逆流核心凝塑道碑!那碑影碎开兆丰殿三千四百阶白骨梯的虚相,梯顶龛座悬浮衰微的金红基座!污浊劣气凝的斜梯正刺穿根基底座,似楔钉扎害住根基!

大巧工胎凄惶跪指黢碑:“爹根基成了塑碑的泥料!”

小八獠牙铲向黢碑根座:“挖了这歹毒根基破碑!”

铲凿的尘烟中碑影贪婪吸噬尘屑。斜梯虚相更壮实几分,梯级染上郑俊惨淡的金粹血色!李亚楠镰刃捅向龛座根基底座——刃尖竟透碑影如噬水!道基在碑心搏动更微弱!

“睽寡孤途碑…”郑俊硕凝望黢碑题额的兆丰徽刻,挣扎撑起朽躯,“万恶聚秽根…正有我骨中剥去的三千盛乾果灵力…”

他染黑指端寸寸掰开胸骨洞!

焦枯心脉缝隙浸淌黑脓孳生秽秽麦芽。男人攥取麦芽塞入口腔咀嚼,浓腥浆汁沿下巴滴落焦壤:“亚楠…我押肉身堵死此碑…”他剐出心窝里最鲜红半段心窍脉植于焦土,“替我看孩子剥麦…”

李亚楠反手劈裂斜梯支柱:“闭嘴收着心脉!”通天阁主突然爆吼:“分神!看净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