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林越缓缓站直身体,眼泪被风吹干,眼神里的迷茫彻底消散,只剩下前所未有的坚定,“青云宗从来没有覆灭。它的‘守护之道’,在我身上,在凌云身上,在每一个守护烟火的人身上;师兄们的魂,不在你的虚空幻境里,在灵脉的泥土里,在愿力的光流里,在我每一次种灵米、护凡人的动作里。”
他抬手召出鸿蒙鼎,紫金光与轮回珠的金光交织,化作一道巨大的光锚,狠狠扎进灵田的泥土里:“这颗星球的烟火,不是迟早会消散的泡影,是千万人用生命守护的根;我守的不是‘烟火’,是‘人心’,是比任何宗门、任何仙宫都坚固的道心!”
“放肆!”虚元子怒喝一声,催动虚空之力化作一只巨手,狠狠拍向林越。巨手所过之处,灵田的稻穗纷纷倒伏,愿力检测仪的屏幕瞬间碎裂。
“所有人!握住身边的愿力锚点!”林越大喊一声,率先抓住光锚。青璃、凌云、小异能、王婶、机械师...所有人都冲向灵田中的愿力桩,双手紧紧握住。村庄里的村民、黄山的老龙、全球各地的修士,无数道愿力顺着光锚汇聚而来,金色的光流像无数条锁链,将虚空裂隙牢牢锁住。
“这不可能!凡人的愿力怎么可能对抗虚空!”虚元子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他的巨手在愿力光流中寸寸瓦解,裂隙中的青云宗虚影开始扭曲、消散,小师弟的身影在金光中化作一缕温暖的光,轻轻落在林越的掌心,像是在说“师兄,你做得对”。
林越握住那缕光,将它融入光锚:“我的道心,以烟火为锚;我的仙途,以守护为舵。你的虚空幻境,困不住有根的人;你的旧宗诱惑,动不了有锚的道!”
他猛地推动光锚,金色的愿力光流顺着裂隙倒灌而入,将虚空之力彻底净化。虚元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在光流中化作一缕青烟,彻底消散。裂隙渐渐闭合,最后一缕紫黑色的虚空之力被愿力吞噬,天际重新恢复了清明。
灵田的稻穗在愿力的滋养下重新挺直腰杆,破碎的检测仪被小异能捡起,笑着说“还能修”;王婶提着炒灵豆走过来,塞给林越一把:“孩子,快吃,咸香的,压惊。”
林越接过炒豆,塞进嘴里,咸香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带着人间最真实的温暖。他看着身边的青璃,看着凌云通红的眼眶,看着小异能手里的碎仪器,突然明白——所谓的“回家”,从来不是回到过去的宗门,而是守住眼前的人;所谓的“重逢”,从来不是见到虚幻的虚影,而是把前辈的道,传承给后来的人。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灵田上。林越和青璃坐在田埂上,光锚的余温还残留在泥土里,与灵脉的灵气交织成温和的波动。凌云走过来,递过一杯灵米酒:“林先生,我终于懂了,您说的‘根’,不是土地,是心里的牵挂;您说的‘仙途’,不是仙宫,是身边的烟火。”
林越笑着点头,将酒递给青璃:“是啊,我们早就回家了。”
青璃靠在他肩头,金瞳里映着漫天晚霞和灵田的金光:“以后,再也没有能诱惑你的陷阱了。”
林越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比晚霞更暖:“嗯。因为我的锚,就在这里——在你的眼里,在王婶的炒豆里,在灵田的泥土里,在这人间每一缕不会熄灭的烟火里。”
晚风拂过,带来灵米的清香和炒豆的咸香,吹过光锚的残影,也吹过众人的笑脸。林越望着闭合的天际,嘴角泛起一抹浅笑——他的仙途,从来不是追逐旧梦的旅程,是用烟火为锚,在人间的土地上,把守护的初心,种成永不褪色的风景。这风景里,有同门的影子,有爱人的温度,有千万人的牵挂,比任何仙宫都璀璨,比任何旧梦都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