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听闻,当日谢阁老身死,太上皇曾抚棺痛哭,本官觉得董大人也该去接旨,以慰故人之心。”
不得不说,秦阁老的道行一点不比谢谦浅,一把捏住谢谦的死穴。
在谢谦心里,太上皇陆彦宏是很特殊的存在。
这话一出,谢谦沉默下来,然后拱手道:“臣听王妃的吩咐。”
谢成君一锤定音:“殿下刚南下,足够京城人震惊,二位大人暂时先避一避,免得引起京城更大的忌惮。
虽然那些回京的子弟们早晚会泄露消息,能瞒一日算一日。
我忧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殿下这次只带走了三万人,大部队还在南诏。我想再给殿下送一些人过去,趁着陛下暂时无暇分身,我们尽快在山南扎稳脚跟。”
谢谦摸了摸胡子:“这样一来,我们这边就空虚下来。”
谢成君再次道:“我们的总兵力是不如朝廷的,若是想同时顾着山南山北,怕是两头都虚,不如尽量往山南而去。
用最快的时间打下更多的土地,朝廷就算知道南诏空虚,也不敢随意来攻打。”
谢谦点头:“是这个道理,那就请王妃去接旨。殿下去往山南,是老祖的旨意,陛下目前不敢随意驳斥。”
谢成君点头:“请二位大人随我一起去在偏殿听着,莫要出声。”
秦相一乐,站在门的左边伸手相让:“董大人,请吧。可要藏好了,莫要被人发现。”
谢谦站在门的右边伸手相让:“还是秦相先请。”
谢成君当先从二人中间穿过去,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看了他们一眼,仿佛看两个二百五一样。
秦相和谢谦也感觉到这样有些幼稚,同时收回手,假装若无其事一起跟着出门。
到了集贤殿,谢成君带着其余文武大臣跟着一起接旨。
信使读了夏惠帝的圣旨,命瑞王就地治丧。
顿时,满殿响起此起彼伏的哭泣声。
谢成君最近已经有些哭麻了,但是一想到那个糟老头子死了,她心里还是很难过。
谢成君接过圣旨:“大人,父皇,父皇可有遗言留给我家殿下?”
信使实话实说:“并无,敢问王妃,瑞王爷哪里去了?”
谢成君用帕子擦了擦眼泪:“我家殿下穿过瘴气林,去南边打仗去了。”
信使被惊到:“穿,穿过了瘴气林?”
谢成君点头:“父皇在世时筹谋多年,如今我家殿下终于帮父皇实现了心愿,顺利去了南边。”
信使的心咚咚乱跳,乖乖,瑞王的地盘又要扩大了?
不行,得赶快回京城回禀陛下,这还了得!
信使拒绝了南诏的盛情招待,赶着回京城。
谢成君也懒得留他,立刻开始发号施令:“所有人,按照原定计划给父皇治丧!
集贤殿停议事三天,全城服丧。
王勇,在路上想办法拖一拖信使的脚程,帮我争取十几天的时间,我要去一趟山南,亲自给殿下押送粮草和兵器。
秦相、董大人,我不在城内的这段日子,请二位大人共同掌事。”
“臣遵旨。”
谢成君当天把林氏接进宫帮她带两个孩子,她换上了一身孝服,带着两万人和武器粮草赶往歇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