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商们不干,凭什么收购瑞王手里的粮食就是原价收购,我们这里就要降一半?
郑云鹤还是那句话,爱卖不卖!
文武百官都已经看懂了,看来陛下早就开始布局了,让瑞王骗各地粮商来京城。
那么多粮食,再运回去可就难了,说不定半路上就被流民打劫了。
还是陛下英明啊!
瑞王手里的粮食不多,可以原价收购,没道理人家辛辛苦苦挨骂当差,最后还要贴钱!
连御史台都熄火了,再也不喷瑞王。
瑞王殿下又开始躺平,不上朝、不当差,连火器营和刀兵营的账本子都是拿到家里看。
谢成君的肚子已经九个月了,随时会生。
六皇子现在哪里都不去,就在家里守着,等着迎接新生命。
六月间,天热的人恨不得泡在水井里。
瑞王府正院,谢成君坐在小花厅的凉席上,花厅前后门大开,吹着穿堂风,旁边丫头们轮着给她打扇子。
家里没有外男,她穿得比较清凉,薄如蝉翼的纱衣贴在身上没有那么热。
六皇子用小叉子插了一块瓜果喂她吃:“今年这天太热了,也难怪有大旱。”
谢成君吃了瓜果,小声道:“殿下,不是我乌鸦嘴,听老人们说,大旱和洪涝都连在一起的。”
六皇子又喂她吃一块:“父皇心里都有数,先救干旱吧。”
“那些粮商还是不肯卖?”
六皇子哼一声:“反正四处的关卡能封的都封了,他们手里的粮食只能堆在那里。姨父也没漫天要价,只是让他们赚不到钱而已。”
“赚不到钱就等于要他们的命了。”
“大灾之年,谁敢发国难财,父皇先砍了他们的脑袋!放心吧,他们撑不了几天的。再不卖,父皇就要放流民来京郊,让灾民抢他们的粮食去!”
谢成君听得沉默下来,然后小声问道:“这一阵子吏治怎么样?”
“太孙前一阵子刚接手朝政,励精图治,大伙儿都比较老实。父皇最近被干旱闹的着急上火,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不开眼。”
谢成君吃了两块后推开他:“我不吃了,殿下吃吧。”
“我等会儿要进宫,晌午你自己吃饭,晚上让聿修来帮忙算账,看看之前扯了你多少嫁妆,一次性都补给你。”
谢成君笑:“那我可得好好算算。”
六皇子哈哈笑:“按钱庄的利息补给你,可别出去说我挪用你的嫁妆,不然满京城的人都要笑话我。”
谢成君夸了一句:“殿下为国为民,我岂能计较钱财。不要利息,殿下把利息拿去捐给户部买粮食吧。”
六皇子拒绝:“不干,户部暂时有钱,等没钱的时候,我再去帮父皇。”
“那也可以,不知道这些粮商还能坚持多久,就怕流民坚持不住。”
六皇子都不敢跟她说他爹的那些暴言:“那也没办法,放心吧,父皇正好趁此机会把田地重分一次。”
谢成君心里豁然开朗,怪不得之前中原大旱的消息一直送不过来,看来是被人为压制。
或者说中原的官员不敢报,父皇假装不知道。
不杀个血流成河,没办法重新分田地。
谢成君不再说话,她觉得在治国这方面,公爹真的是前无古人,她学一百年都学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