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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稚心独系父衣襟,铁骨柔肠护至亲(1 / 2)

晨光漫过营房的木桌,在那只缺了个小口的搪瓷碗上投下圈淡金的光,碗底还留着圈浅浅的奶渍——那是雪儿一岁时,我用它给你温奶留下的。她正坐在我对面的木凳上,手里捧着块洗得发白的棉布,上面绣着朵歪歪扭扭的太阳花,是当年裹着她的襁褓外搭。她忽然抬眼,棉布在掌心轻轻摩挲:“爸,今天想问你那些藏在依赖里的细碎事,关于我只认你的奶、你的味道,还有你总说的那句‘小宝贝’。”

我的指腹在搪瓷碗的缺口上蹭了蹭,带着瓷面的微凉。从柜子深处翻出个小小的银质长命锁,锁链上缠着根细红绳,是当年她总攥在手里玩的。“嗯,”我把长命锁放在她膝头,“你问吧,那些关于饿了要我冲奶、醒了抓我衣襟的日子,爸都刻在心里,比战报记得还清楚。”

“第一个,”她声音轻得像檐角的风铃,“有次我饿了,别人冲的奶我一口不喝,你是不是立刻放下公务去给我冲?”

是,文件扔得满桌都是。那天正和参谋们讨论防线部署,副官抱着你进来,说你饿了,医官冲的奶你抿了一口就哭,小脑袋一个劲往我怀里扎。我没等他们说完,抓起桌上的奶粉罐就往灶房跑,身后参谋喊“将军,部署还没定呢”,我头也不回地说“等我喂饱我女儿再说”。冲奶时手都在抖,怕烫着你,又怕凉了不合你心意——原来在父母心里,孩子的哭声永远比公务急,你的饿,比防线还重要。

“是,”我望着她眼里的光,那里面有晓眉当年的柔和,“什么公务都没我女儿饿肚子要紧,爸的手再忙,也得先顾着你的小嘴。”

雪儿的睫毛颤了颤,指尖轻轻勾着长命锁的红绳:“第二个,你抱着我四处走的时候,是不是总跟我说‘这是爸爸的小宝贝’?”

是,一天说上百遍都不嫌够。抱着你巡营,看士兵们操练,就低头跟你说“看,这是爸爸的兵,以后也会护着我的小宝贝”;抱着你去马厩,“踏雪”凑过来闻你,就摸着你的头发说“这是踏雪,以后载着我的小宝贝跑”;连夜里你尿了床,换尿布时都笑着说“我们小宝贝又淘气了”。那些话像刻在舌尖上,不说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原来父母的碎碎念,都是藏不住的欢喜,想让全世界知道,你是我的宝。

“是,”我声音沉了些,“总怕你忘了,你是爸心尖上的宝贝,走到哪都得跟你说一遍。”

她往我身边挪了挪,木凳在地上蹭出轻微的声响:“第三个,当时军营里的小朋友想跟我玩,我躲在你怀里不出来,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依赖你?”

是,却依赖得让人心安。伙房老李的孙子比你大两个月,抱着玩具熊来跟你玩,你却把脸埋在我脖子里,小手攥着我的衣襟死紧,像只受惊的小兽。老李笑你“胆小”,我却拍着你的背说“我们雪丫头是认生,只跟爸爸亲”。看着你依赖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像座山,你躲在我怀里,就什么都不用怕——原来孩子的依赖,是给父母的勋章,让我知道,我是你最踏实的靠山。

“是,”我笑了,眼角发涩,“依赖得像只小考拉,挂在爸身上就不肯下来,可爸就爱你这黏人的样子,一辈子都挂着才好。”

雪儿拿起那块棉布,对着晨光晃了晃,太阳花的纹路已经淡了:“第四个,你抱着我吃饭的时候,是不是一只手抱我,一只手自己吃?”

是,饭粒掉得满身都是。开饭时把你架在左臂弯里,右手拿着筷子,夹口菜得先凑到你嘴边让你闻闻,你摇着头躲开,我才敢自己吃。有次吃馒头,你伸手抢,我掰了一小块塞你嘴里,你含着笑,口水顺着下巴流到我军衬上,我也不擦,就这么带着口水印子吃完了饭。副官说“将军,我帮你抱会儿”,我却摇头,怕一松手你就哭——原来父母的“麻烦”,都是心甘情愿的,一只手吃饭算什么,只要你在怀里,再难都觉得甜。

“是,”我捏了捏她的脸颊,“一只手吃饭也香,因为怀里有你,比什么菜都下饭。”

她沉默了会儿,把棉布叠好放在膝头,问出最后一个问题:“第五个,我只认你的味道,是不是因为你身上有让我安心的气息呀?”

是,那是属于我们俩的味道。我总穿那件洗得发白的军衬,上面有马厩的干草香、灶房的烟火气,还有给你冲奶时沾的奶香味,混在一起,成了你的“安心味”。别人抱你时,你闻到陌生的气息就哭,可一到我怀里,闻着这熟悉的味道,立马就安静了。后来我连换衣服都要先把军衬放在你旁边,让你闻着味睡——原来孩子的嗅觉里藏着最真的依赖,我的味道,就是你的安全感。

“是,”我望着远处的马厩,“爸特意不换那件军衬,就想让你闻着安心,知道爸爸在身边。”

雪儿忽然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布偶,小布偶趴在大布偶肩头,大布偶嘴里像在说着什么,旁边画着个大大的对话框,写着“我的小宝贝”。“爸,这个给你。”她把布偶放在我手里,“我照着你说的样子缝的。爸,你当时是不是觉得,我依赖你,比打胜仗还让你有底气?”

布偶的针脚歪歪扭扭,却暖得像当年你趴在我肩头的温度。我望着雪儿眼里的期待,眼泪没忍住,掉在布偶的对话框上。这丫头,总能把最隐秘的底气,说得这么透彻。

“是,”我把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你依赖我,就像给爸心里装了块定盘星,再难的仗,想着你在怀里,就有了拼下去的底气。”

午后的阳光晒得营房暖洋洋的,雪儿正翻着本旧影集,某一页贴着张她一岁时的照片:我左手抱着你,右手举着个馒头,你正伸手去抓,脸上沾着饭粒。她忽然坐起来,手里捏着张纸条,是当年参谋的会议记录,背面写着“将军中途离会,为小元帅冲奶,半小时后归,满脸奶渍”。“爸,再问你几个关于抱紧与心疼的事。”

“嗯。”我给她倒了杯酸梅汤,杯壁上的水珠像当年你哭红的眼角。

“第一个,有位将领想帮你抱我,我一挣扎你是不是马上就把我抱紧了?”

是,胳膊收得比铁钳还紧。老将军见我抱你抱得胳膊酸,说“让我抱抱,你歇会儿”,刚把你接过去,你就“哇”地哭了,小身子扭得像条小鱼,小手在他胸前乱抓。我一把抢过你,紧紧搂在怀里,拍着你的背说“不怕,爸爸在”,老将军在旁边叹着气说“这丫头,跟你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原来父母的“抱紧”,是本能的保护,别人碰一下,都觉得你受了委屈。

“是,”我点头,“看你挣扎就心慌,只想把你搂得牢牢的,谁也抢不走。”

雪儿的耳朵红了:“第二个,你当时是不是跟所有人说‘我女儿只黏我,谁也抢不走’?”

是,恨不得贴告示昭告全军。副官跟我念叨“小元帅总黏着你,以后可怎么好”,我瞪他一眼说“我女儿只黏我,说明我这个爸当得称职,别人想抢都抢不走”;医官笑着说“将军这是炫女狂魔”,我得意地说“就炫,你有本事也让她黏你啊”。那些话里藏着的,是怕别人不懂,你黏我,是我这辈子最骄傲的事——原来父母的炫耀,都是藏不住的私心,你的依赖,是我最硬的底气。

“是,”我声音低了些,“就想让所有人知道,我女儿眼里只有我,这是别人抢不走的福气。”

她往我身边凑了凑,膝盖轻轻碰了碰我的军靴:“第三个,我哭到嗓子哑,只有你抱我才停,你是不是特别心疼我的小嗓子?”

是,心疼得想替你哭。那天你发低烧,医官来给你喂药,你哭得撕心裂肺,嗓子都哑了,像只被欺负的小猫。我把你抱过来,你趴在我怀里,抽噎着哼唧,眼泪打湿了我的衣襟,我就抱着你在营房里走了一下午,唱跑调的儿歌,给你看窗外的鸟,直到你嗓子不哑了,才敢松口气。后来总给你煮梨水,怕你嗓子再受罪——原来父母的心疼,比自己生病还难受,你的小嗓子,比我的伤口还让我惦记。

“是,”我望着远处的医官营房,“听你哭哑了嗓子,爸的心像被揪着,恨不得替你受这份罪。”

雪儿的指尖划过那张会议记录上的“半小时”:“第四个,你抱着我睡觉的时候,是不是会一直看着我,看很久很久?”

是,看不够,怎么都看不够。你趴在我怀里睡,小眉头偶尔皱一下,像是做了噩梦,我就轻轻抚平你的眉;你咂咂嘴,像是梦到了奶,我就低头笑,怕吵醒你。夜里营房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我就借着月光看你的小脸,看你长长的睫毛,看你没长齐的小牙,觉得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小丫头,成了我的女儿——原来父母的凝视,是藏在黑夜里的温柔,想把你的模样,刻进每个细胞里。

“是,”我声音有些沙哑,“看你睡觉比看星星还入迷,觉得这辈子能有你,是老天爷给的最好的礼。”

她吸了吸鼻子,问出最后一个问题:“第五个,别人说你把我宠坏了,你是不是笑着说‘宠我女儿怎么了’?”

是,还瞪了他一眼。有个来送粮草的文官,见我总抱着你,说“将军太宠这孩子了,以后定是个娇小姐”。我笑着回他“我女儿我不宠谁宠?娇小姐怎么了?我养得起”。后来那文官跟别人说“将军护女如护命”,我听了心里美滋滋的——原来父母的“宠”,从不是溺爱,是想让你知道,有人愿意把你捧在手心,不用早早懂事,不用怕受委屈。

“是,”我把她搂得更紧,“宠自己的女儿天经地义,别人管不着,爸就想把你宠成全世界最幸福的丫头。”

雪儿忽然从背后拿出个小锦盒,里面装着颗小小的乳牙,用红布包着,是你换下的第二颗牙。“爸,你看。”她把乳牙放在我手心,“我当时是不是连长牙的疼,都要在你怀里才敢哭?”

乳牙的边缘带着点尖,像当年你哭时攥紧我衣襟的力道。我望着她指尖的薄茧——那是常年握剑柄磨出来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下来。这丫头,连当年长牙的疼,都记得和我有关。

“是,”我摩挲着那颗乳牙,“你疼了就往我怀里钻,爸的怀抱,就是给你哭的地方,再疼都有爸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