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磨村老石磨的磨盘在辰时的晨光里泛着淡绿的光,0.12Sv\/h的辐射让星核结晶像碎钻般嵌在磨盘的纹路里,落在林野摊开的泛黄纸卷上。纸卷是周明昨天从技术区数据库终端室带回来的“苏明旧日记”,边缘已经脆化,上面的字迹用星核墨写成,虽有磨损,却依旧能看清关键语句——这不是普通的日记,是记录红锈林“资源战争”起源的关键文档,里面藏着赵衡最初争夺资源的真相,也是这场持续五年压迫的“导火索”。
“这页提到了‘星核泉’。”林野的指尖轻轻拂过纸卷上的字迹,青铜刀的刀鞘轻抵磨盘边缘,刀身映着纸卷上的淡墨。日记里写着:“纪元223年秋,赵衡率纤维兵突袭星核泉,称‘泉脉归星核塔所有’,老村长拼死阻拦,被纤维鞭抽断肋骨,泉边的抗锈藤被付之一炬——这是他第一次明抢资源。”他抬头看向众人,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沉重,“我们之前只知道赵衡控制资源,却不知道他是从抢星核泉开始的,这就是资源战争的第一个导火索。”
周明蹲在磨盘另一侧,深蓝色技术官制服的袖口沾着淡绿的机油,他手里握着个旧文明的“文字修复仪”,探头轻抵纸卷磨损最严重的地方。仪器发出“嗡”的低鸣,磨损的字迹渐渐清晰:“赵衡说星核泉的‘共生能量’能激活掠夺核心原型机,所以必须归他控制。”他的声音带着愧疚,手指捏紧了修复仪,“我当年被迫帮他维护核心,却不知道他为了抢泉脉杀了这么多人——老村长是石磨村最后一个懂星核泉养护的人,他一死,泉脉的能量调节就只能靠抗锈藤,可赵衡连藤都烧了。”
苏晴抱着辐射绘图本蹲在纸卷旁,后颈的纤维痕迹亮得像条绷紧的银链。她的感知顺着日记的描述延伸,绘图本屏幕上瞬间弹出五年前星核泉的三维模型——那时的泉边长满抗锈藤,淡绿的泉水泛着共生能量的微光,老村长牵着个小孩(后来被抓的劳工小远)在泉边浇水,而赵衡的纤维兵举着电磁枪,火焰正吞噬着藤蔓。“我的感知能‘看到’当时的场景。”她的指尖在屏幕的火焰处轻点,声音带着哽咽,“抗锈藤烧起来的时候,老村长扑上去想救,被纤维兵按在地上,他最后喊的是‘泉是石磨村的根’——这声喊,现在还能在泉边的星核岩上感应到残留的情绪波动。”
陈静提着探测仪快步走来,半变异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青紫色鳞片因专注而贴紧皮肤。她将探测仪对准纸卷,屏幕上弹出“星核泉当前状态”的实时数据:泉脉能量只剩五年前的40%,赵衡在泉边布置了三台纤维炮,炮口对准泉眼,还有两台“能量抽取机”正昼夜不停地抽泉水,输送到星核塔顶层的母巢——数据曲线呈现持续下降的趋势,按这个速度,再过三天,星核泉就会彻底干涸。“这是第二个导火索!”她的声音带着凝重,“赵衡现在不仅要抢泉,还要吸干它,断了我们的共生能量来源,没有泉水,抗锈藤、共生藤都会枯死,我们连防御都做不了。”
阿木扛着探根藤走过来时,绿色的植物化纹路在小臂上剧烈紊乱,不再是往常的平稳流动。他刚将一株“感泉苔”放在磨盘上,苔叶瞬间从淡绿变成淡红——这是他培育的对星核泉能量最敏感的植物,五年前的泉能让苔叶泛金,现在却只变红,说明泉脉能量已经极度衰弱。他立刻用手语比划,指尖因急切而泛白:感泉苔的反应说明泉脉快枯竭了;他的探根藤之前延伸到泉边,能感觉到抽取机的能量很强,每小时抽走50升泉水;要是不毁掉抽取机,三天后石磨村就会失去所有植物能量,连他的植物化纹路都会失效——他边比划边从怀里掏出个陶盒,里面装着“护泉藤”种子,是用最后一点星核泉活水培育的,种子泛着微弱的淡绿,像风中摇曳的烛火。
零抱着“穹顶秘录”走到磨盘旁,书页被翻到“资源战争”章节,苏明手绘的“红锈林资源分布图”旁用红笔标注:“红锈林之脉,在泉与矿——泉是共生之源,矿是能量之基,二者失一,红锈林亡。”她指着图上的“西麓矿脉”,“苏明先生说,西麓矿脉藏着星核钢矿,是制造武器、修复穹顶的关键,赵衡在抢星核泉后,第二个抢的就是矿脉,日记里应该也有记录。”
林野赶紧翻动日记,果然在后面几页找到相关内容:“纪元223年冬,赵衡封西麓矿脉,称‘矿脉归星核塔所有,劳工需挖矿抵债’,第一个反抗的劳工被扔进纤维母巢,矿脉入口立起‘擅入者死’的牌子——这是他第三次抢资源,也是将劳工变成奴隶的开始。”他的指尖在“劳工抵债”四个字上加重,“我们之前以为劳工是被抓来挖矿的,其实是赵衡用‘资源归属’当借口,把他们变成免费劳动力,这就是资源战争的第三个导火索,也是他压迫劳工的开端。”
苏晴的感知立刻延伸到西麓矿脉,绘图本屏幕上弹出矿脉的实时热图——矿脉入口被三台纤维炮封锁,里面有五十个劳工在挖矿,每个劳工身边都有个监工,手里的鞭子随时会落下;矿脉深处的星核钢矿已经被挖走三分之二,赵衡还在矿脉里放了腐骨虫,一旦劳工挖慢了,就会被赶去虫区“清理虫道”,几乎没有人生还。“矿脉里的劳工处境比我们想的还惨!”她的指尖在屏幕的虫区位置轻点,“腐骨虫的数量有上百只,矿道里的辐射已经达到0.25Sv\/h,超过人体耐受上限,劳工们最多撑一个月就会被辐射灼伤。”
周明的修复仪这时对准了日记的最后几页,磨损的字迹渐渐清晰:“赵衡的终极计划:吸干星核泉,挖空西麓矿,用泉的共生能量、矿的星核钢,激活掠夺核心终极模式,控制整个红锈林的资源,让所有人都变成他的奴隶——这就是资源战争的总导火索,他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管理资源’,是为了垄断,为了统治。”他的声音带着愤怒,将修复仪重重放在磨盘上,“我之前帮他维护核心,根本不知道他的终极计划这么残忍,要是早看到这日记,我早就反了!”
陈静的探测仪这时发出“滴滴”的轻响,屏幕上弹出三个淡红点,正从星核塔方向往石磨村移动,是赵衡的“资源巡查队”,手里握着电磁枪,腰间别着基因扫描仪,还带着两台小型抽取机,显然是来检查石磨村的共生藤能量,顺便想在村里也装抽取机。“他们离这里还有十分钟!”陈静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操作,“我能释放电磁脉冲,暂时干扰他们的扫描仪,但只能维持五分钟,我们得赶紧把日记和植物种子藏起来!”
林野立刻将日记卷起来,塞进磨盘下的暗格,又用星核岩碎片盖住暗格口;阿木将护泉藤种子和感泉苔收进陶盒,藏进怀里;苏晴将绘图本的热图保存后,调到“普通地图”模式,假装在记录石磨村的植物分布;零则将秘录合上,坐在磨盘旁,假装在晒太阳——所有人的动作都自然得像日常,没有丝毫破绽。
巡查队的脚步声很快在村口响起,为首的监工是赵衡的嫡系“疤脸”,左脸的疤从眼角延伸到下颌,手里的抽取机泛着淡红的光。他走进村里,目光扫过老石磨旁的众人,最后落在阿木的陶盒上:“你怀里装的什么?打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