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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村民的警惕与接纳(1 / 2)

石磨村的星核石巷在暮色中泛着青灰色的光,家家户户的石屋门前都挂着盏星核油灯,昏黄的光芒透过镂空的石窗,在地上投下细碎的花纹。0.3Sv\/h的辐射让空气中的地热蒸汽凝结成淡白色的雾,贴在青石板路上,踩上去发出“咯吱”的轻响。林野背着苏锐走在巷尾,青铜刀的刀鞘在石板上拖出浅痕,后颈的星枢符因村民投来的目光而微微发烫——自村口防御战后,这种带着审视的眼神就没断过,像细密的针,扎在每个人的背上。

“第三家的石窗又关了。”苏锐的下巴抵在林野的肩头,声音压得很低,他的左腿支架在颠簸中硌着林野的腰,“从村口到祠堂,我们走过了十七户,只有老村长家的灯是亮着的——陈静,你的鳞片没藏好,刚才那个大婶看到时,手里的捣药杵都攥变形了。”

陈静下意识地拉紧了袖口,半变异的手腕被布料裹得严严实实,青紫色的鳞片在布下微微发烫。她的探测仪拎在手里,屏幕已经关掉,以免闪烁的光芒引来更多注意:“苏明的笔记说,封闭社群对外来者的警惕期平均是72小时。”她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平静,目光却避开了巷口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的村民,“他们不是针对我们,是……是灾年里的自保本能。”

阿正抱着苏晴的辐射绘图本,紧紧跟在陈静身后,少年的另一只手被苏晴牵着,后颈的纤维痕迹在油灯下泛着淡紫色:“苏晴姐姐,他们在说什么?”他的声音带着怯意,耳朵捕捉到“净化者”、“半变异”、“实验体”这些刺耳的词,“那个穿蓝布衫的大叔刚才用石碗砸我们脚边的石头,是不是……是不是不欢迎我们?”

苏晴的手指反握住阿正的掌心,女孩的眼睛在暮色中异常明亮,能读懂村民眼神里的恐惧。她的辐射绘图本屏幕在怀里亮着,显示出村民们的情绪波动图,大部分呈现出黄色的“警惕区”,只有少数几个是绿色的“安全区”。“是‘幸存者创伤’。”她的声音比平时更轻柔,后颈的纤维痕迹亮得像条细银链,“爷爷的笔记说,被净化者迫害过的村落,会对所有‘外来特征’产生应激反应——陈静姐的鳞片、阿木哥的绿纹,在他们眼里可能和净化者的标志一样可怕。”

阿木走在队伍最前面,绿色的植物化纹路在他手臂上刻意收敛成淡青色。他手里捧着从村口摘的“安神花”,花瓣在辐射下泛着柔和的白光,这是老村长教他的“示好礼”。经过巷口时,他弯腰将一朵花放在那个扔石碗的大叔脚边,然后直起身,露出一个腼腆的笑,用山民特有的手语比划了个“和平”的手势——那是拇指与食指相扣,其他三指伸直,像朵绽放的花。

大叔的身体僵了一下,握着石碗的手缓缓放下,目光在阿木手臂的淡青色纹路上停留片刻,又飞快地移开,最终落在那朵安神花上,喉结动了动,没再说话。

林野的星核石在胸前微微发热,他能“看到”村民们的记忆碎片:被净化者焚毁的房屋,被强行带走的孩子,实验体编号在亲人骨头上的烙印……这些记忆像沉重的锁链,让他们对任何“异常”都竖起尖刺。当他的目光与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相遇时,妇人猛地将孩子藏到身后,眼神里的恐惧像冰锥,刺得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背。

“到祠堂了。”老村长的声音从石阶上传来,他拄着星核木拐杖站在祠堂门口,石制的门槛上刻着磨盘图案,“里面腾了两间耳房,委屈各位暂住几日。”他的目光扫过林野身后的村民,拐杖在门槛上重重一敲,“都散了!该舂米的舂米,该守夜的守夜,瞎看什么?”

村民们像被驱散的麻雀,纷纷低头散去,石巷里的窃窃私语声渐渐消失,只剩下星核油灯在风中摇曳的“噼啪”声。但林野注意到,没人真的走远,不少石窗的缝隙里,依然有警惕的眼睛在闪烁。

祠堂的耳房狭小而简陋,地面铺着干燥的稻草,墙角堆着几捆星核柴。苏锐被安置在靠墙的草堆上,陈静立刻解开他的绷带检查伤口,绿色的脓水已经变成淡黄色,愈合情况比预想的好。“石磨村的星核膏效果真好。”她的声音带着释然,半变异的手指轻轻涂抹药膏,“老村长说这是用地热蒸汽熏制的,比普通药膏多了‘硫星核成分’,能抑制辐射感染。”

阿木蹲在门口,用安神花编了个花环,小心翼翼地放在苏锐的枕边。他透过门缝望向外面的石巷,看到那个扔石碗的大叔正鬼鬼祟祟地捡起地上的安神花,用袖子擦了擦花瓣上的灰,揣进了怀里。他用手语告诉林野:花没被扔掉。

夜幕渐深,祠堂的钟声敲响了九下,这是石磨村的“宵禁钟”。林野正准备出去查哨,却被门口的动静拦住——那个抱孩子的妇人站在石阶下,怀里的孩子发着高烧,小脸通红,正无力地哭着。她的目光在林野和陈静之间犹豫,最终咬了咬牙,抱着孩子快步走进来。

“求……求你们救救他。”妇人的声音带着哭腔,怀里的孩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痰里带着血丝,“村里的草药没用,烧了三天了,老村长说……说可能是‘辐射肺热’。”

陈静的探测仪瞬间打开,屏幕上的孩子生命体征图呈现出危险的红色:“是‘星核尘肺炎’!”她的声音带着专业的急促,半变异的手指按在孩子的胸口,“需要立刻清理肺部的星核尘,你们有‘净化雾’吗?苏明的笔记说石磨村有这种传统疗法。”

妇人愣了一下,连忙点头:“有!在后院的蒸汽房里,是用安神花和地热蒸汽做的——但……但那是我们村的‘保命雾’,外人不能用……”她的话没说完就被孩子的哭声打断,最终还是咬着牙,“我带你们去!只要能救他!”

蒸汽房里弥漫着浓郁的药香,地热蒸汽从石缝中喷出,在昏黄的油灯下形成翻滚的白雾。陈静让妇人将孩子放在铺着草药的石床上,自己则半跪在旁边,半变异的手掌在孩子口鼻上方轻轻扇动,引导含有药物的蒸汽进入肺部。她的鳞片在高温蒸汽中泛着湿润的光,像浸在水里的玉石。

林野守在蒸汽房门口,看到那个扔石碗的大叔和几个村民站在外面,手里都拿着自家的草药,显然是听到动静赶来的。当孩子的咳嗽声渐渐减轻,呼吸变得平稳时,妇人身后的一个老婆婆突然叹了口气:“青鳞姑娘的手法,倒有点像当年的苏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