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造血功能开始恢复了。”林野的青铜刀光芒渐渐减弱,他能感觉到陈静血液中的星核液比例在下降,“阿木,再喂她一点镇痉剂,这次不需要能量引导,她的身体已经能吸收了。”
阿木刚将陶碗凑过去,陈静突然睁开了眼睛。她的瞳孔呈现出诡异的青紫色,像两颗浸在星核液里的玻璃珠,眼神涣散却带着一种异样的清明。“纤维母巢的核心……在星核祭坛的正下方。”她的声音带着沙哑,却异常清晰,右手突然抓住林野的手腕,青紫色的鳞片在接触到他皮肤的瞬间完全退去,露出白皙却布满细小血管的手掌,“净化者的高层……已经完成了‘完全共生’,他们能控制纤维聚合体的行动。”
说完这句话,陈静再次陷入昏迷,但这次没有抽搐,呼吸也变得均匀起来。她的右手掌心,那些退去的鳞片留下了淡淡的青色纹路,组成一个微型的星枢符,与林野后颈的印记一模一样。
“她刚才说的是真的?”苏锐解决了最后一个纤维聚合体,靠在舱门上剧烈喘息,“纤维母巢在星核祭坛行的?”
林野的星核石在这时发出温和的光芒,他能感觉到陈静的生命信号正在稳定回升,血液中的星核液比例已经降到了安全范围。“是她的半变异能力在起作用。”他将青铜刀收回刀鞘,“抽搐让她的感知突破了常规界限,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这或许就是混血体质的真正力量,代价是……刚才的痛苦。”
陈静的探测仪在这时突然自动开机,屏幕上显示出她的生理数据:心率82次\/分,体温37.1c,血液星核液浓度12%,半变异特征稳定(内化状态)。最下方出现一行自动生成的文字:“苏醒抽搐结束,半变异体进入稳定期,获得能力:星核液感知(初级)。”
阿木的手语在这时显得格外柔和,他指了指陈静掌心的微型星枢符,又指了指林野的后颈,然后做出融合的动作——显然,他认为陈静的半变异与林野的星核石能量产生了某种共鸣,这种共鸣让她度过了最危险的阶段。
苏晴的绘图本屏幕上,陈静的三维模型已经稳定下来,皮肤下的青色纹路像一张细密的网,均匀地分布在全身。“爷爷的笔记说,内化的鳞片会让她对星核能量特别敏感。”女孩的声音带着一丝轻松,后颈的纤维痕迹在应急灯的光芒下泛着淡粉色,“以后她的探测仪可能都不需要了,她的身体就是最好的探测器。”
阿正小心翼翼地用干净的战术布擦拭陈静嘴角的镇痉剂残渣,少年的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林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他的声音带着刚刚经历过危机的沙哑,“陈静姐说净化者高层完成了完全共生,那他们岂不是……很难对付?”
林野的目光落在陈静平稳起伏的胸口,她掌心的微型星枢符在应急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我们有了新的优势。”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陈静的星核液感知能帮我们提前发现净化者的动向,阿木的植物知识,苏锐的战斗经验,苏晴的空间感知,还有你的技术支持——我们每个人的力量都在成长,这正是对抗完全共生体的资本。”
维修舱外传来纤维聚合体撤退的声音,显然是刚才的战斗消耗了它们太多能量。苏锐靠在舱门上,重新检查了一遍步枪,护目镜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疲惫,却更多的是战斗的决心。“等陈静醒了,我们就去星核祭坛。”他的战术刀在工具箱上轻轻敲击,“既然知道了纤维母巢在哪,就没有理由再等下去——净化者想完成共生体计划,也得问问我们手里的枪答不答应。”
阿木将剩余的镇痉剂小心地收好,然后用手语示意林野看向维修舱的角落——那里,一株从裂缝中钻出来的变异草正在悄然生长,叶片在辐射下呈现出奇异的蓝绿色,与林野青铜刀的光芒和陈静掌心的星枢符遥相呼应,像一个无声的预兆。
苏晴的绘图本在这时自动保存了陈静苏醒抽搐的全部数据,最后一页用红笔写着句话:“痛苦的蜕变,往往孕育着新生的力量。”少年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这句话,后颈的纤维痕迹在经历了这一切后,第一次呈现出完全健康的肤色。
应急灯的光芒渐渐稳定下来,不再闪烁,维修舱内的辐射值也缓慢下降,似乎在为陈静的苏醒和团队的下一步行动营造一个短暂的安宁。林野知道,陈静的苏醒抽搐不是结束,而是她半变异能力真正觉醒的开始,也是他们向纤维母巢和净化者发起最终挑战的前奏。
当几个小时后,陈静再次睁开眼睛时,她的瞳孔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颜色,只是在看向星核石时,眼底会闪过一丝极淡的青紫色。她的右手掌心,那个微型星枢符依然存在,像一个永恒的印记,见证了她的痛苦与成长,也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更加残酷却也更加充满希望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