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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釜底抽薪·毒计连环(2 / 2)

为首的须发皆白的老军医叹了口气,摇头道:“回殿下,收效甚微。此疫症状虽与某些时疫相似,但病势更猛,传变更快。老朽行医数十年,也只在古籍中见过类似记载,确与北狄所谓的‘狼瘟’描述吻合。此病……怕是源自病畜,毒性酷烈,寻常药石难医啊!”

另一位郎中也补充道:“而且如今城中药材本就紧缺,应对如此大规模的疫情,恐怕……难以为继。”

气氛一时间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难道好不容易挫败了敌人的地道攻势,却要倒在这无形的瘟疫之下?

就在这时,一名负责在城内巡查水源的校尉急匆匆跑来禀报:“殿下!有发现!我们在城西‘甜水井’附近,抓获了一个形迹可疑之人!他鬼鬼祟祟地在井边徘徊,被巡逻队盘问时企图逃跑,身上……还搜出了这个!”

校尉说着,递上一个小巧的、用油纸紧紧包裹的东西。

赵珩接过,小心翼翼地打开油纸。里面是一小撮灰黑色的、带着怪异腥臭气味的粉末。

“这是何物?”赵珩皱眉问道。

老军医凑近仔细闻了闻,又用手指沾了一点捻开,脸色瞬间大变:“殿下!这……这似乎是……是磨碎了的、得了瘟病而死的羊羔内脏烘干后制成的粉末!此物含有剧毒疫气,若投入井中,后果不堪设想!”

果然如此!

赵珩眼中寒光迸射:“人呢?”

“已被拿下,捆得结实,押在府衙大牢!”

“走!去大牢!”

府衙大牢内,阴暗潮湿。那个被抓获的“夜枭”成员,是个面貌普通的年轻男子,扔在人堆里毫不起眼。此刻他被绑在刑架上,虽然脸色苍白,眼神却带着一股亡命之徒的狠戾和麻木。

“说!谁指使你的?除了甜水井,还在哪些地方动了手脚?”张闯厉声喝问。

那“夜枭”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用生硬的胤朝话狞笑道:“呸!胤朝狗,等着吧!大汗的‘礼物’已经送进来了!你们全城的人,都要给我们陪葬!哈哈哈哈哈!”

张闯大怒,上前就要用刑。

“慢。”赵珩阻止了他。他走到那“夜枭”面前,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你以为,死了就能成全你的忠义?”赵珩的声音很冷,没有一丝波澜,“你可知,你投毒的那些水井,不仅守军会喝,城里的百姓也会喝,那些老人,孩子,甚至可能包括你暗中潜伏的同伴,他们的家人……都会因为你的‘忠义’,在痛苦中死去。”

那“夜枭”的笑声戛然而止,眼神闪烁了一下,但随即又变得凶狠:“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北狄,为了大汗,死些人算什么!”

“是吗?”赵珩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那如果我说,我有办法化解这场瘟疫呢?”

“什么?”那“夜枭”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不可能!‘狼瘟’无药可解!”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毒物出没之处,七步之内必有解药。”赵珩语气笃定,仿佛胸有成竹,“你若老实交代,戴罪立功,或许还能看到你们大汗的毒计破产。若冥顽不灵……那就等着给你的同伴,还有你想象中那些因为你的‘忠义’而死的无辜者收尸吧。”

赵珩的话,像是一把钝刀子,慢慢割着那“夜枭”的心理防线。他不怕死,但他害怕自己的行动变得毫无价值,甚至成为笑话。

看着赵珩那平静却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神,再想到城中可能蔓延的惨状,以及赵珩那句“有办法化解”…… 一丝动摇,终于在他眼中出现。

“……你……你真能化解瘟疫?”他嘶哑着问。

“信不信由你。”赵珩转身,作势欲走,“机会只有一次。”

“等等!”那“夜枭”急声道,挣扎了一下,“我……我说!除了甜水井,还有……城东的老槐树井,城南的……的码头蓄水池……还有……军营附近的那口深井……都……都投了……”

他断断续续地说出了几个地点,与之前爆发疫情的区域高度吻合!

赵珩心中怒火升腾,但脸上依旧不动声色:“还有呢?解药何在?或者说,你们用的这种毒粉,源自何种病畜?有何特性?”

“解药……没有解药……” “夜枭”颓然道,“只知道是从……从去年草原上冻死的病狼内脏中提炼的……具体……我也不知道了……”

“病狼……”赵珩记住了这个关键信息。他不再看那“夜枭”,对张闯吩咐道:“看好他。另外,立刻派人按照他说的地点,彻底清理水井,已被污染的井水,全部淘干,用生石灰消毒!通知全城,暂时禁止饮用生水,所有用水必须煮沸!”

“是!”

离开大牢,赵珩立刻再次召集军医和郎中。

“病原很可能是来自病狼。”赵珩将审讯结果告知众人,“诸位可曾听过,有何药物或方法,能克制此类狼毒?”

众人面面相觑,仍是摇头。古籍记载模糊,缺乏具体药方,而且“狼瘟”变异多端,难以对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过去一刻,就可能有多一个人倒下。营区内痛苦的呻吟声,像鞭子一样抽在赵珩的心上。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脑海中飞速检索着看过的所有医书、杂记、甚至地方志。母后(冷焰)虽然更擅毒术,但也曾教导他一些基本的医理和“万物相克”的道理。

病狼……草原……狼毒……

忽然,一个极其冷僻的记忆碎片闪过他的脑海!那是在一本前朝游方郎中留下的手札中看到的记载,里面提到塞外有一种奇特的紫色小花,生长在狼群巢穴附近,名曰“狼噬草”,其性剧毒,狼群皆避之不及。但手札中又含糊提到,此草若经特殊炮制,或以毒攻毒,或许能解某些特殊的狼毒……

这个记载非常模糊,近乎传说,而且那“狼噬草”谁也没见过,更别提炮制方法了。

但此刻,这已是赵珩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立刻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众医者听完,大多面露难色。

“殿下,此说太过虚无缥缈,‘狼噬草’只是传闻,无人得见,更无人知其药性,如何能用?”

“是啊殿下,此乃危重之时,若用此虎狼之药,恐加速病患死亡啊!”

“或许……我们可以试试用一些清热败毒、固本培元的方子,或许能延缓……”

“延缓?”赵珩打断他们,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急切,“我们还有多少时间可以延缓?每拖延一刻,就有更多的将士和百姓在死去!常规药物无效,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

他目光坚定地看着众人:“我知道此法冒险!但坐以待毙是死,冒险一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责任,由我一力承担!”

他不再犹豫,立刻下令:“立刻张贴告示,悬赏征集!凡城内有人识得‘狼噬草’,或知其形貌、生长习性者,重赏!凡家中藏有塞外奇花异草,特别是紫色小花的,速速送来府衙查验!”

同时,他亲自修书一封,用细小的字体写在一张薄如蝉翼的丝绢上,唤来那名驯养信鸽的亲卫。

“想办法,把信送出去!送给……‘青鸾’将军!”赵珩将丝绢小心地塞入信鸽腿上的细小铜管内。他记得母后提过,“青鸾”早年行走江湖,三教九流接触甚多,或许……或许会知道一些偏门的东西。这是目前将消息传递出去,寻求外界帮助的唯一希望。

信鸽扑棱着翅膀,消失在苍远城被瘟疫和战争阴云笼罩的天空中。

做完这一切,赵珩深吸一口气,对众医者道:“在找到‘狼噬草’或得到确切药方之前,我们也不能干等。集中所有药材,根据现有症状,调整方剂,哪怕只能缓解一丝痛苦,增强一分元气,也要尽力去做!另外,严格隔离,焚烧病患污物,石灰消毒,这些措施必须严格执行到底!”

“是!殿下!”

全城再次动员起来,这一次,对抗的是无形的瘟疫。悬赏告示贴出,引发了民众的议论和希望,不少人翻箱倒柜,回忆着祖辈传下的见闻。

赵珩则守在隔离区外临时搭起的军帐里,一边处理军务,一边焦急地等待着消息。他肩头的伤隐隐作痛,但更痛的是心。看着不断被抬出来的尸体,看着军营和城内日益低迷的士气,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兀术这一招“釜底抽薪”,确实狠毒到了极点!

一天,两天……

军中的疫情仍在蔓延,虽然隔离措施起了一定作用,但每天仍有新的病例出现,死亡人数也在缓慢增加。征集“狼噬草”的消息如同石沉大海,无人能提供确切的线索。而那羽信鸽,也杳无音信。

绝望的气氛,开始如同瘟疫般,在守军和百姓中滋生。

“殿下……这样下去,不用北狄人来攻,我们自己就……”陈锋的声音充满了苦涩。

赵珩站在城头,望着远处依旧严阵以待的北狄大营,夕阳将他疲惫的身影拉得很长。他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难道……苍远城,真的守不住了吗?

就在连赵珩自己都快要感到绝望的第三天黄昏,一匹快马,如同离弦之箭般,冲破北狄游骑的零星阻拦,带着满身征尘和数支箭矢,疯狂地冲到了苍远城下!

“开门!快开门!我是‘青鸾’将军麾下信使!有紧急军情和药物呈送太子殿下!”

城上的守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如此严密的封锁下,竟然有人能单骑闯营送来消息?

城门迅速开启一道缝隙,信使滚鞍下马,将一个密封的、浸透着汗水和血迹的牛皮包裹高高举起。

“快!带我去见殿下!‘青鸾’将军有救急之策!